临近元旦,总觉得市的雾霾更严重了,特别是早上出门那会儿,还有傍晚下班那阵子,能看清楚的路段不算远。

整座城市的天空是一层墨色,楼与楼之间又夹杂着白灰色的雾气,之后又被路灯加染成不同的色彩,怎么都洗刷不掉。

人在模糊的世界里来回穿梭,只有汽车喇叭声,回响在耳边。

项暖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了,迷糊的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又倒下去闭眼睛。

林芸芸裹住被子,面向她,声音有些懒散:“睡什么睡,快去挣钱养家了!”

倒下去的人又坐了起来,慢悠悠的起床,换衣服,吃早餐。

果然冬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家睡懒觉!

到店面的时候,肖易还有王薇已经到了,一个在整理仪器,一个在帮人测血糖。

项暖看了刘阿姨笑了笑:“阿姨今天来的有些早?”

刘阿姨回头看她:“暖暖来了?我原本在这里等你测血糖,但肖总监说他会,就麻烦他了。”

随后项暖进去放包包,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肖易在给阿姨解惑。

刘阿姨的血糖值很正常,自从来体验机器后,一直保持得不错,在问他为什么这种理疗的仪器对慢性病有帮助。

肖易拿过纸笔,画了一个简单的胰腺,他告诉阿姨,我们正常情况下,它会分泌胰岛素,帮助我们控制血糖。

我们的理疗仪器能促进血液循环,有一定的帮助,但吃药和运动也是必需要的。

他讲得很认真,也详细,,把饮食控制都讲到了。刘阿姨脸上都是笑呵呵的,以前总觉得领导应该很难接近,没想到挺随和的。

早上来的人不多,差不多十一点后就比较闲了。

项暖推开门,站在店门口的地方动了动了脖子,心里叨念等中午也要给自己理疗一下。

最近颈椎疼,店里有一款和医院一样的疏导器,可以缓解疼痛。

她正在转动手臂,就看到张老师从路边急匆匆的走着,张老师以前是一个厂里学校的老师。店里有一部分人认识她,项暖就跟着大家这样叫她。

张老师前一阵子做了手术,杵着拐杖,脚步迈得不大,但频率很快。

项暖跑了过去,站在一颗银杏树下:“张老师,孙叔叔呢?你们早上怎么没有来呢?”

张老师停下来,面露难色,像是是一直强忍着的孩子,突然遇到有人关心她,情绪就泄露了出来。

眼睛周围很红,语气有些发软:“他发烧了,昨晚上就有些不对,今早上起来,我摸着他额头烫得不行,刚去药房给他买了退烧药。”

说完眼角有泪溢出,一小滴泪,滑进了厚厚的皱褶之间被掩藏了起来。脸上有隐忍,有难过,有无助。

自从孩子出国后,家里就剩下了两夫妻,搬家到这边小区后,邻居之间都不怎么认识。

一辆汽车开过,金黄的叶子掉了两片,项暖拉了拉老人的手臂,让她更靠近路边。

“我跟您去看看吧,发烧可不能随便对付,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将叔叔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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