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上了白玉石台阶,顺着台阶来到明华宫。明华宫可不是朝勤的地方,这是属于越王一个私密的宫殿,君臣对谈一般都是放在这里。
宫殿内的装饰并不同其他宫殿一般雍容华贵,反而是显得朴素。不过你若真的以为是普通那也就大错特错了,别的不说,就是那张榻椅就是整块的紫檀木。
宫殿内光线有点暗,点着不少蜡烛。榻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的眼睛是闭着的。
“殿下,武定侯来了。”说罢,何必安低着头退开了。
“嗯。”榻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老人的眼睛本该是浑浊的,但是殿堂上那位的眼睛,充斥着一种名为野望的东西。久居高位,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威严。
“把这份资料给武定侯。”老人指了指榻上的竹卷,边上站着的侍女,弯着腰双手捧卷,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李晓勇。
李骁勇接过竹卷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老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份情报是从一个螳螂手里传上来的。”
李骁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燕这些年与奉争斗不断,怎么还会有余兵北上。奉王不是戈蠢货,他干不出这种事情。”
但是这份消息是螳螂传上来的,能被黄雀认可最后送到越王手里,很显然消息的可信度很高。
“这里还有份消息”侍女很自然将令一份竹卷送去给了李骁勇。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李骁勇叹了口气。“这战是非打不可了,和庄楚那边摩擦也不小,这些年来大大小小战事没停过。”
“西边,我决定派武丹东去,那边今年来也稍微稳定些了。”越王看着李骁勇,“南边我们必须打开局势,如果僵持住,那么你应该是知道的。”
“两边的战事,国力吃紧,无法长时间维持。”
“一旦兵败,那我越地百姓,生灵涂炭”越王郑重的看着李骁勇,站了起来,朝着李晓勇作揖,“我为越王,替越地百姓向将军作揖,拜托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李骁勇起身,“定不负殿下所望。”
老人坐了回去,挥挥手,一直在旁的何必安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在李骁勇面前打开,里面是兵符。
“令你率兵十五万,镇守南亭。”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城内树叶已经泛黄,掉落。李骁勇骑着马,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眉头紧锁着。
回到家中,李氏一眼就看到了李骁勇的愁容。脸色一白,“又要出兵了?这些年战事不断,你才刚回来,又要走了?”
李骁勇只好苦笑,“这次比起以往更为紧急。”
李氏泪眼婆娑,人能习惯许多事情,习惯痛苦,习惯独处,习惯劳累,但是始终习惯不了的便是离别。
每一次离别,心脏都如同被人用手挤压,沉闷,酸楚。
李氏抹了抹眼泪,“这些日子,在家好好呆着。”
李氏看着李骁勇,这个别人眼中的大将军。她只是看到了,这些年来,似乎皱纹越来越多了,双鬓也开始泛白了,那个少年白马郎的背脊似乎没有一起挺拔了。
李氏的眼睛红润,她盯着眼前人,似乎想要将他刻在自己眼中。李骁勇狠狠地抱住了李氏,他留下的始终只有离开的背影,和让人担心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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