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人的家,白至善一整天除了出来应付三餐,吃完帮阿姨做家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里。

下学期高三了,她买了几套真题卷子做,查漏补缺,自主复习。

可今天,白至善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沈言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不喜欢了吗?为什么还要对她无微不至,他是忘了那天的事了吗?

患得患失的感觉犹如海啸掀来,将她淹没窒息。

那么狼狈的她,温和面目下狰狞的一面,都是她啊。

不要再给她期待了,她真累了。

可是她一边逃避着,一边又在狂喜着。

原本以为过去了,不在意了,可实际上一但再次触碰,丝丝缕缕的复杂情绪又开始重新涌动了。

白至善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外边似有似无传来钢琴声,白至善抬起头,手中的笔缓缓放下。

白至善走到门边,整个后背靠上去,闭眼聆听。

哼唱声伴随着钢琴、吉他等伴奏悠悠传来,沙哑感性。

白至善一瞬睁开了眼睛。

“前奏完美,词呢,唱出来啊沈言。”

沈言拿杯白开水站在钢琴前,停止了哼唱,抿了口水,润润喉。

“不想唱了,不是你们能听的。”

“得了吧,刚才不知道谁反常唱了好几首,就差没大声喊出我他吗今天真高兴了!”

一群男生登时笑开。

“有信心吗?什么时候追到手?心里有谱吗?”

“人都住到自个家里了,沈言你要是这都还追不成,以后我跟人可就有得吹了!”

“闭嘴吧。”

“滚吧。”

沈言抬起手作投降状,说滚就滚。

滚到白至善房门前。

“白至善,出来一下。”

白至善听到他脚步声那刻就坐回去了,此时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

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

沈言正要敲门,最后却没敲下去。

应该是睡午觉了。

白至善双手放下,听到门外没动静后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晚洗完澡出来,白至善坐在床边,没穿上衣,手在身后涂抹着药。

一股很浓的药味很快在房间蔓开,白至善看眼还没完全消掉的淤青,涂好后穿上上衣,走去打开窗通风。

夜里的风带着丝凉吹进,拂面而过,让人不甚清醒了点。

沈言的朋友好像离开了,音乐声不再传来。

也知道了,沈言原来会玩乐器,难怪朋友圈都是分享歌曲居多。

手机震动了声,白至善走回去,看眼手机屏幕。

来自李晔的微信消息:

过些天,我朋友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去看看你。

看完,又开始漫长的刷题,难题积了十几道,到现在也还是毫无头绪。

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白至善犹豫了会,起身去开门。

沈言湿着黑发,脖颈搭着条毛巾,一身黑休闲裤,笔笔直直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杯牛奶,垂眼凝着她。

“在做什么。”

白至善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自然别开视线。

“刷题。”

“有不会的么。”

“没有。”

看沈言动作要进来的趋势,白至善挡在他面前。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着就要关上门,沈言伸出脚抵住门。

门就这么卡在那不动了,然后沈言脚一迈,走了进来。

“你”

沈言将牛奶放在她桌上,瞥见那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标着三角形的题目,压在下的草稿纸上还写着“好难,不想做了”。

沈言侧身,朝她看去,眼神示意她过来。

白至善杵那几秒,走过去。

“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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