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显看着被摘下来牌匾怒拍大腿。
他站起来,面红耳赤地瞪着祁丹朱道:“殿下怎能如此肆意妄为!陛下亲赐之匾,殿下竟然敢公然摘下来,您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也不将我等人放在眼里!”
众人噤若寒蝉全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祁丹朱勾起妖艳红唇冰冷一笑“好大一顶帽子孙山长还真是巧言善辩。”
孙显面色阴沉“殿下若是执意妄为,那么草民只好去禀明圣上请求圣上还给琼山书院一个公道。”
他双拢在袖子里有恃无恐地轻抬下颌,一副孤傲模样。
祁丹朱再嚣张跋扈也不能不将锦帝放在眼里更不能跟他们这些人墨客作对,锦帝素来重轻武,琼山书院是盛京最大书院,他不信祁丹朱敢公然跟人作对。
他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不让君行之来上课。
祁丹朱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慢慢勾起唇角,艳丽容貌看起来姝色倾城。
她轻声道:“孙显,您不会觉得我没有禀明父皇就会来拆你牌匾吧?”
孙显怔了一下,一张老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九公主骄纵任性本该是个冲动性子他以为她是君行之事后便直接来找他麻烦却没想到祁丹朱竟然先去找了锦帝做足准备才来找他算账。
这出乎他预料,他不由慌乱了一瞬。
祁丹朱看着他,掷地有声地呵斥道:“琼山书院本是教书育人地方,你孙山长本该一心只读圣贤书,为大祁培育良才!”
“裴山长曾经说过琼山书院里不看门第高低,不问身世背景,只看学子心性和品德。”
“如今你背弃裴山长设立琼山书院初衷,还有何颜面挂着这面牌匾?”
孙显当着众学子面,被训得面红耳赤。
祁丹朱继续扬声训斥,“你不思正道,不为大祁选贤举能,培育英才,整日只想着攀比妒忌、冷落人才、结党排挤,此风若盛行,将来琼山书院培养出学子入朝为官后,岂不是也要将这种风气带到朝堂上,乱了朝堂风气?”
祁丹朱一个罪名又一个罪名按下来,孙显想反驳都来不及。
祁丹朱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陛下最讨厌结党营私,若真到了那日,朝臣将不思考如何为国,书生将不思考如何忠君,一个个只会为了自身利益,谋权夺利,到时臣将不臣,国将不国,危害社稷!孙显,你罪大恶极!”
孙显早就面无血色,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冷汗,再也不见了刚才咄咄逼人。
祁丹朱说没错,锦帝最讨厌结党营私,这些话传到锦帝耳,锦帝必然不会允许此风蔓延。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草民知道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学堂内众学子都跪了下来,惊恐万分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只知道九公主拜了君行之为先生,却不知道九公主竟然如此看重君行之。
整个学堂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孙显不断地求饶声。
祁丹朱垂目看着他,冷冷道:“本公主已请示过父皇,琼山书院既然背弃了裴山长成立书院初衷,便没有资格再挂这块牌匾,不如便将它烧了,让它追随裴山长而去。”
一块牌匾而已,锦帝根本就不在乎,更何况这几年琼山书院出身大臣朋党比周情况越来越严重,锦帝早就想警告他们了,祁丹朱如此做法,正合他心思,他不便出面事,由祁丹朱来做正好。
孙显全身打了个哆嗦,这些年来琼山书院渐显颓势,全靠这块牌匾维持着体面,若这块牌匾没了,琼山书院名声便彻底毁了。
他忍不住求情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草民错!牌匾何辜?求您将牌匾留给我吧!”
祁丹朱声音柔和,语气却冷漠无情,“孙山长,你似乎霸占太久,所以忘记了,这块牌匾从来都不属于你。”
孙显倏然一愣,这块牌匾是锦帝赐给裴山长,因为裴山长没有子女,琼山书院才会落在他里,这块牌匾也被他占为己有,祁丹朱没有说错,这块牌匾确不属于他。
祁丹朱沉眸看着他,摆了摆,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祁丹朱在孙显面前蹲下,看着他满面冷汗,缓声道:“孙显,你以为一块牌匾就能消本公主怒气吗?”
孙显错愕抬头。
祁丹朱幽声道:“你这几年依靠琼山书院山长名头,收了不少好处,也做了不少缺德事,就连后山地都让你暗卖给了富商,这些事,我随便挑两件告诉父皇,都够治你罪了。”
孙显如坠冰窟,张大嘴巴看着祁丹朱,冷汗直流。
祁丹朱笑了笑,慢悠悠道:“现在我只跟父皇请示摘掉这块牌匾,还未来得及跟父皇说这些,你说我该如何向父皇禀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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