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朵而已,就算不治疗又能怎么样?”谢婉琳不屑地一扬唇,为了让儿子死心,又抱怨道,“你说说,以前你爸是在她妈身上花钱,现在养她又成天在她身上花钱,平常的吃穿用度就不说了,就说上次她惹的那个事,你爸足足赔出去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你又要我给她治耳朵,你当咱们家是开银行的?”
见儿子不语,一副无力反驳的样子,她继续说:“我跟你爸可都是靠工资吃饭的!给她治耳朵,你让我们一家去喝西北风啊!”
吴圣言深吸气压下心底的愤怒,不得不换成乞求的语气:“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问过华医生了,住院治疗也不会花很多钱的。”想了想,又建议道,“这样,我把我的压岁钱全部拿出来,你再出一部分应该就够了。”怕母亲不答应,他又赶紧改口,“这样,算我借你的行不行?将来等我长大能挣钱了一定还你!”
谢婉琳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我说儿子,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有必要对她那么好吗?”
“我说过,小洁很可怜。”吴圣言坦诚地迎上她的视线,沉吟片刻后,低声说,“我听爷爷奶奶说她妈妈也很可怜,要不是爸爸当年不要她妈妈了,或许她妈妈不会那么年轻就去世,小洁也不会这么不幸……”
谢婉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显然没料到还是个孩子的儿子会突然跟她说这些,半天,她才说:“你的意思是,怨我当年不该跟你爸在一起?”
吴圣言实话实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你不跟爸在一起,也就不会有我了,我只是觉得我跟爸都亏欠了小洁些什么。”
说到吴广清对黄淑玉的亏欠,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吴广清的父母都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老农民,他就是典型的寒门学子寒窗数十载,终于考上了大学,一跃跳入了龙门。
而谢婉琳则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蜜罐里长大的高干子女。她爷爷是开国功臣,离休时的官职已经到了高官。父亲是红二代,虽不像爷爷一样能到中央工作,在地方的官职却是不低。
就是这样两个有着天壤悬殊的人,他们在大学里相遇了,并成了同学。
谢婉琳耀眼而高傲,整天被一群男同学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唯有那个农村来的吴广清却对她不屑一顾,甚至他唇畔经常勾勒的弧度都似乎是对她的轻视。
越是这样,越是将谢婉琳心底的好奇因子给激发了起来,她渐渐觉得吴广清跟别的男生都不一样。
他沉默寡言,学习勤奋,成绩优秀,长得也比其他男生都清秀帅气,他身上似乎还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抑或是异于常人的独特魅力,特别吸引谢婉琳。
因为太容易把一众男生都搞定,谢婉琳从来不懂得珍惜,也从未体会到爱情的真正滋味。
她开始对身边的男生感到乏味,厌倦,并一一疏远,而对那个对她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吴广清展开了攻势。
没想到的是,她一个耀眼的千金小姐的主动示爱,换来的却是吴广清的毫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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