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骄很快就来了,牧行云躲在他的身后。
他皮肤白,手腕上被崔星影拧出的红痕触目惊心,看到贺骄似乎有点帮忙的意思,牧行云向他展示自己的伤口:“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怀疑崔星影就是有病。”
崔星影的脸色越发阴沉,忍不住打断:“好了,差不多行了,几岁了还玩告状这一套,你们又不熟,你不要有事就去找别人说。”
他伸出手:“你到我这里来。”
“还有这里。”牧行云没有理他,他继续告状,在找到靠山后肆无忌惮。
即使之后崔星影依旧找他麻烦,他也要狠狠地让他在贺骄面前丢一次脸,扒了他那张像模像样的人皮。他受够了。
“够了!”崔星影怒不可遏,扬手指着门,“你现在回房间,等会我们再谈。”
“我要搬出去住。”牧行云不肯退让,“懂我的意思吗,我说,我、要、搬、家。”
崔星影冷笑,他被彻底激怒:“不可能,你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我花钱养了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好心?牧行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等一下。”看戏的贺骄终于开口说话,“十年?”
崔星影冷哼一声:“对,就是只养不熟的狗崽子。”
贺骄回头让牧行云先在外面等着,之后和崔星影一起进了书房。门被合上,牧行云盯着门边那条缝发呆,猜测崔星影会讲什么关于自己的“好”话。也对,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打算等贺骄出来,问问。
书房里,沉闷笼罩这片不小的空间。
崔星影抽出一根烟点上:“就是一件小事,他跟我闹脾气,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倔直接找你告状,其实你没有必要专门跑来一趟。你说牧行云是不是有毛病,你们又不认识,他找你说个屁。”
“我很空。”贺骄摆着来看热闹的态度,“你养他十年?”
崔星影吐出一口烟:“对,我是养了他十年,十二岁那年跟老师去福利院做活动,他在角落里很可怜,我给他一颗巧克力,所以他就喜欢跟着我了。我用零花钱偷偷资助他,直到他读大学。但是现在翅膀硬了他想飞走,你说讲不讲道理。”
贺骄问:“是吗?”
崔星影抽烟的动作一顿,直白地看着他。
“我猜应该是你先跟他打招呼,你说自己想帮他。”贺骄在他明显的沉默后开始陈述,“你养了他十年,但是他对你也有付出。想飞走不是因为翅膀硬了,只是由于你的风流,崔星影,我在国外同样听过你的不少风流史,他不可能不知道。”
崔星影无所谓地笑笑:“但是我对他是真心的啊,这还不够吗?而且,我跟那些人从来只谈纯纯的恋爱,不走肾不走心,真没干什么,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贺骄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问,“那么现在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不想让他搬走。”崔星影斜斜靠在书桌前,在烟雾缭绕间强调,“他也不可能搬走。”
“贺骄,你别听他瞎说话,他就是故意挑你在的时候告状。”崔星影玩弄着手间的打火机,打火机掉在桌面上,“啪嗒”一声,他的声音跟着冷了下去,“你别看牧行云两只眼睛红红的,以为是我把他弄哭了,就他那个破烂脾气谁能从他手底下讨到好处。他就是一串辣椒,刚才我就碰碰他,他说要拿刀和我同归于尽,这是一个正常人说的话?”
贺骄讶异地哦了一声,给足崔星影面子。
崔星影斩钉截铁,他越发觉得有理了:“所以这事我没错。”
“嗯,你没错,你说的都对。”贺骄点头,“那么我先送他回去了。”
“我没让你送他走。”崔星影一咧嘴,“你别管这事就行,我能处理,你别掺和啊。”
贺骄没再回他,他背对崔星影挥挥手,开门出去后朝牧行云示意:“走了。”
“哎,来了。”意料之外,但牧行云立即拖起箱子跟上他。
崔星影从房间追出来,他又急又气,连对贺骄都有了重话,“干什么,贺骄,我拜托你你别管,这是我跟他的私事。你别被他给骗了,他不好惹,我也讨不到好处,不会真对他做什么,我还有事要跟他谈。”
牧行云拉了拉贺骄的衣服,贺骄低头看那一片被拽紧的衣角。
崔星影作势想要捞过牧行云,贺骄的目光立即如雷达打在他的身上,他这才终于不甘不愿放弃,他不想让贺骄生气。
关门的声音响如惊雷,崔星影回神,他抬头望向门口,空无一人的玄关处的一盏暖色小橙灯百无聊赖地亮着光。
崔星影失魂落魄地在屋子里飘了一圈,牧行云的东西悉数搬走后,房间里少了点人味。
这里的房子买在十五楼,牧行云发现这几天自己的运气是真心背,他跟在贺骄身后准备搭乘电梯时,保洁大爷路过遗憾地通知他:“电梯刚坏了。”
贺骄长腿一伸,直接迈下了楼梯。
在他之后,牧行云费劲地拖起行李箱跟着下楼,这里面装着他三分之二的家当,马虎不了。但太重了,发烧过后手脚本来就软着,拎了几步就走不动路,他停下来擦汗休息。
贺骄抬头看了他一眼,走了几步又回来,轻松拎过牧行云手里那只笨重的箱子。
如果力气能够评级,那么牧行云只能拿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C,而贺骄,大概4S级王炸,牧行云跟在他身后,盯着贺骄手背上隐约的青筋发呆。
就贺骄这臂力,崔星影想压他?
哦,所以崔星影其实不是一个1?
一口气下了十五楼,牧行云从贺骄手里接过他的箱子,真心实意地夸他:“你力气很大,谢谢了啊。还有,今天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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