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门缝偷看的宋氏一把打开门,急忙走到时安面前,脸上尽是biubiu的八卦之光,全无先前胆小如鼠的神态。
“他找你干啥?是不是你大哥又去赌了?”
时安敛了敛眉,刚想说话,时老婆子也窜了出来,“安哥儿,到底咋回事?他找你有什么事?”
最近频繁露面的时蔷薇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瞥着时安,语气酸了吧唧,“还能有啥事,八成是看上了安哥儿了,也不知道他哪来学来的妩媚手段,竟会勾人。先是张猎户,然后是赵树,现在又多了一个。”
时蔷薇不是个傻子,脑子灵光的很,她先前被秦朗凶狠的表象确实吓得不轻,可回了屋再细琢磨,就发现那个男人看时安的眼神都是发着光的,尤其他还制止了二嫂的偷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不是看上了时安,还能是什么。
时蔷薇的话有些突兀,又没前没后,可时老婆子和的宋氏却听到了重点。
时老婆子连问都没问,伸手就要拍时安。
时安吃过一次教训了,哪能能让老婆子得逞,连忙闪到一边,“娘是想我也净身出户吗?”
“你想的美,你走了家里的活儿谁干。”宋氏抢白。
“你是老娘肚子里扒拉出来的,翅膀硬了长能耐了你,告诉你,老娘不放话,你谁也别想嫁。收起你那些个歪心思,就老实的待在家里干活,哪儿也不准去。”时老婆子并不是很生气,单是勾人的本事这点,她还是乐见其成,能把安哥儿打发出家门,起码还能赚到一笔聘礼给蔷薇当嫁妆。
现在她就是逮不到赵树的人,一去就落空,也不知道成天都跑哪儿去了,害她都没法和赵树提婚事。
又是老生常谈。
“诶,娘,要是小姑子说的是真的,那个在赌坊里的男人平时靠打赏也能赚不少银子,要娶咱家的安哥儿还不得大把往外掏银子?”宋氏一直沉默没说话,就是在寻思这件事。如果能成,家里哪里还需要她干活,有了银子直接买个人回来就行了啊。
时老婆子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听宋氏这么一说,脑子里立马回想起那个男人面相以及衣着,确实比一般的泥腿子强上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了,能嫁给他,也不算屈了安哥儿。
平时,她是不怎么待见安哥儿,更疼爱蔷薇一些。毕竟哥儿难嫁人,说不定要养一辈子,那得浪费多少粮食。可时安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嫁得好了,被别人嫉妒羡慕,她脸上得多有光。
虽然和宋氏想到的不是一个点,但时老婆子美滋滋的表情正中宋氏下怀,她忙不迭的凑到老婆子耳边叽叽喳喳起来。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时蔷薇根本就不是想把时安给嫁出去,最好一辈子老死在家里。
时蔷薇咬着唇,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她恨不得把时安那张脸给弄花了。
凭什么,她就长得这么普通,不招人惦记,嫁不出去,偏一个哥儿长的那么好看?一个两个都想着。她是个女人,能生孩子的,时安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她比?
时蔷薇越想越恨,越恨盯着时安的目光越狠辣,一个记恨的种子就这样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了。
时安无语的任由两个上岁数的老女人异想天开的自说自话,他直接进了屋脱了衣服,拿出一件打了补丁的麻灰色衣服套上。说来,他总共也就这么两件,好在原身都洗的很干净,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适。
拿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和老两口的衣服出了屋子,连盆都没拿,直接要走。
宋氏正和时老婆子说的起劲,余光瞥见了时安,立马一个箭步挡在他的身前,不悦道:“洗衣服吗?怎么只拿这么两件。”
时安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直接绕开,“我只负责爹娘的衣物,别人的我不碰。”
“你这个臭小子,敢顶撞我。”宋氏两眼一瞪,抬手就打人。
“行了,你也别动不动就上手,安哥儿还得留着脸面嫁人。”时老婆子及时出声,看着自己这个集合了她和老头子长处长的幺儿,颇有点骄傲的笑起来。
不是她说大话,在村子里,她的哥儿确实长得是最好看的,连姑娘都比不上。难怪会那么多人盯着瞧着。
“洗一件是洗,两件也是洗,你都拿去洗了,往后到了婆家,也显得你会做家务,不会说我老婆子没教好儿子。”时老婆子的话相比之前已经软和了不少,并不是一味的强硬姿态。
时安就是听听,洗衣服和做家务有什么直接关联?
“娘的话,你听见没有,赶紧的,不洗完也不用吃饭了。”宋氏借题发挥,非要显示自己的地位似的,叫上那么两句。
“那我去大哥那儿吃。”说着,时安挺直腰板的就走了,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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