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几个字像清脆落于玉盘的玉珠声线清冽干净。

陆茴感觉男人自以为是这毛病看来是没法治了,后悔了就要原谅吗?下个跪就能抵掉之前的事情,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破镜难圆碎了的玉也是黏不回来的。

陆茴转过身抱着双臂神态懒散,她望向言昭淡淡地开腔,“那你跪吧。”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到底是动动嘴皮子还是真的要给她下跪。

而且她也还挺想看言昭下跪的模样。

言昭天性骄傲,他的一生从未跪过别人。

黄昏夕阳连天云层被烧成红色。微风而过拂来满面冷气。

这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公共停车场,虽然外围被剧组的工作人员围了起来但作为到停车场的唯一出口,还是有不少内部人员能够看得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男女纠纷恩怨情仇八卦在网上传的神神秘秘,也没个真相大白。人总是有强烈的好奇心碍于面子她们不方便光明正大跑过去看但可以遮遮掩掩藏在暗处观察。

这些打量的、好奇的目光不够隐秘。

言昭竟然也没有在乎是不是众目睽睽下他当真弯下膝盖在她面前慢慢跪了下来。哪怕跪着,哪怕他的身体看上去低人一等,但言昭与生俱来的高贵冷艳气质并未因为下跪这个动作被破坏。

他看上去依然平静他抬起双眸,“你开心点了吗?”

陆茴感觉很奇妙,她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有看见言昭给她下跪的一幕,她笑了两声,“一般般吧。”

老实讲,这个语气在旁观者耳里非常欠揍。

陆茴眉开眼笑的模样看起来心情不错,“我也没说过你给我跪下了,我就许诺你什么,是你自己要跪的。”

言昭双膝跪地时,腰身和背脊挺的直,他的傲骨还在,他听出来了,她并不满意。

言昭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于是他直接开口问了:“那你想要什么?”

陆茴说:“想要你离我远一点。”

他们就该过着互不相干的日子。

把现在这个乱了套了的世界给掰回去。

言昭眼神认真,回答的也很相当认真,“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那这样吧,你把欠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原谅你。”陆茴说这么一句话就是故意在为难他,她的心早就被言昭拿去给从露做药引,而从露也已经被他给杀的灰都不剩,他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回她那颗被挖掉的心。

陆茴意料之得到长久的沉默,她说:“你做不到,那就别来烦我。”

言昭的眉心好似没有舒展过,晦暗幽深的眼神定格在她的脸上,“从露死了。”

她若是有恨,也该算泄了愤。

陆茴今儿愿意在他身上浪费几分钟,“对,她你都能杀,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来骗我的真心,杀我证道。”

杀妻证道的故事,没有千个,也有百个。

修仙男人的嘴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或许他们嘴里说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过,但和修仙相比,你们连屁都不如。

陆茴说完想说的,毫无眷恋进了保姆车。车轮从他身边的水泥地滚过,冷风无情在他脸上刮着耳光。

言昭还跪在原地没有动。

现场周围的观众指头痒,拿录了视频,边录边忍不住要吐槽,“2020年我还能看见绝种了的痴情男人。”

“我现在酸陆茴已经酸到能打两套军体拳。”

“淦!大家都是女人!唉,这个贫穷的大帅哥别看陆茴了,来看看我吧,我不用你下跪,我甚至可以给你跪下,心甘情愿做你的狗。”

“sp,不要发骚,不要当鸡。”

“对不起,我看不下去了,我心疼帅哥的膝盖,我要过去劝劝他!”说话的女孩不爽陆茴很久,并且觊觎言昭的脸和身材也很久了。

绝好的会,她不能不上。

她羞羞答答的走过去,“哥哥,她已经走远了,你快点起来吧,我看着心都疼。”

言昭好像没听见有人说话一样。

女孩不气馁,蹲下来凑近他的身体,“哥哥,你起来,我带你去酒店休息休息,帮你捏捏膝盖吧。”

她一人唱着独角戏也不觉得尴尬,“我有钱,我给你开希尔顿的套间,你知道什么是希尔顿吗?很好玩的哥哥。”

言昭终于有所反应,他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平静,但眼睛里满是厌恶,他一声未吭,干净转过身离开。

小姑娘贼心不死还要继续纠缠。

她朋友简直没眼看,生拉硬拽抱住人,“妹妹别骚了,这位帅哥看起来像个s,但人家对你明显就没意思啊。”

“我暗示的这么明显,他竟然没听出来!理都不理我,我是没陆茴漂亮,但我身材好,去年才去的香港隆胸垫的屁股,他一定是瞎了。”她越说下去越觉得冒火,“我特么真是和陆茴犯冲,我p的姐姐都被她给淘汰了,现在我看上的男人又非她不可,杀了我得了!”

言昭走了很长一段路,停在街口的理发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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