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乔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姜恬以为这女人是听进去她刚刚说的话了,随即伸手拍了拍盛乔的肩膀,一脸老母亲的欣慰。

操,这手感,姜恬忍不住在盛乔的肩颈连接处摸了一把,脑子里忽然闪过去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盛乔被她撸猫似的手法搞的有点发毛,少女微微颔首,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笑的姜恬脊背凉凉。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害,美人生起气来也这么赏心悦目,姜恬嘿笑两声,默默把爪子从盛乔肩膀上拿下去,“美人,晚膳可想吃些什么,朕让御膳房给你做。”

盛乔无视掉姜恬抛过来的秋波,拎包走人。

事实证明攻略推荐的餐厅还是靠谱的,菜品都非常合胃口,两人吃饱喝足,买完单出来,时间差不多正好赶上云鼎营业。

云鼎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酒吧,可以预定包间,侍应生的素质一流,不该听的不会去听,不该说的更不会到处乱说,此外也提供普通的酒水服务,只对会员开放,凭会员卡出入,来这儿的人的素质说不上绝对比普通酒吧的要好,但绝对都是些背景并不那么简单的人物。

云鼎的安保做的比较好,所以也有不少小女生会来玩,不会担心被奇怪的人缠上或是怎样。

盛乔只是觉得这里的酒水比较好喝,她也有好一段日子没来了,在学校的时候心思都在学习上,不会想说跑出来鬼混。

在门口过了安检,厅里人并不多,两人在吧台寻了个位置坐下,姜恬点了杯度数稍低的玛格丽特,盛乔点了杯B52。

钢琴手正弹奏着夜的钢琴曲5,盛乔点燃打火机温杯,火焰跳跃,火焰另一侧,盛乔微微低着头,任由火光在她眼底放肆,姜恬隔着蓝色的火焰看盛乔,只觉得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妖精。

地方是盛乔选的,她没预定包间,但也并不希望被人打扰,两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子坐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免不了想要多看上两眼,亦或是生出些别的心思来,但都被侍应生给挡了回去。

盛乔叼着吸管,喝了一口中间的爱尔兰甜酒,满足的眯了眯眼。

“唔,满足,”姜恬猫似的勾着下巴,“我都多久没喝酒了,上学上的我都清心寡欲了。”

“哎,乔乔,你点度数这么高的酒,回去不怕挨揍吗?”姜恬往盛乔这边凑了凑,暖色调的灯光让她看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盛乔脑子里闪过陆霆琛那双沉静的眸子,不觉皱了皱眉头,要说陆霆琛管她确实管的挺严的,等下回去被发现她跑出去喝酒肯定得罚她,哼,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管她这么多。

想到陆霆琛这会儿还指不定在哪个地方温香软玉抱满怀盛乔就生气,她喝酒怎么了,她也没出去乱搞。

狗男人,就允许自己州官放火,不许她小老百姓点灯。

盛乔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被人这么限制过人身自由,她那个便宜爹根本不会管她,也管不着她,老爷子老太太对这个孙女更是溺爱的不行,可以说除了陆霆琛,没有人能让盛乔觉得这种事不应该做。

姜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觉好笑,“要不换杯果酒吧,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你们感情,你说是吧?”

“哼,不管,管他怎么想呢,他以什么立场管我?”这会儿反正陆霆琛人不在她跟前,盛乔嘴硬的不得了。

姜恬撩了下头发,疑惑道:“太子爷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亲自去学校接你,给你做饭,还他妈两次公主抱你,你告诉我这还不算喜欢?大小姐,你是不是作的有点过分了。”

盛乔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道:“就是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比如你有个哥哥,然后他也会这么对你,对你非常好,但并不是那种喜欢。”

姜恬:“对不起,我没有哥哥,我的那些个堂哥表格也不会对我这么好,恕我无法体会您的心情。”

盛乔:“......”

盛乔捏着吸管轻轻搅了搅手里的鸡尾酒,叹口气道:“我以前对自己可有信心了,现在也不是说就没信心了吧,但今天中午,我看到别的女人对他下手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宣示主权,而是想要逃走。”

少女低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绪,姜恬看了她两眼,她也没喜欢过谁,并不能完全体会盛乔的心情。

姜恬看着琳琅满目的酒柜,眼神放空,“我觉得,你直接和他坦白心意会比较好,我看你这样也怪累的,而且这么一块神仙肉杵在这里,哪个妖精不想咬上一口。”

“嗯,我再想想吧。”盛乔低头喝了一口酒,中断了话题。

盛乔哪里不想告诉陆霆琛自己的心意呢,可她都明里暗里暗示了这么多回了,这人也好像完全没有get到哪怕一丁点。

小姑娘嘛,直接表白总是会觉得有点难为情的,怕被拒绝,也怕戳破这层窗户纸之后连现有的亲密都会变的尴尬。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喝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次心情不怎么好,酒劲儿上来了,盛乔竟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

两人都心不在焉的扣着手机,姜恬无意间瞥了盛乔一眼,瞬间被吓到。“乔乔,你怎么脸这么红?你没事吧?”

少女脸颊绯红,连眼底都像刚哭过似的,染上了淡淡的红,盛乔伸手往脸上扇了扇,站起来,“上头了,我去趟洗手间,手机和包包放这里你帮我看着。”

姜恬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动,也站了起来,“你一个人去能行吗,我陪你去吧,别等下找不到你了。”

“放心吧,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盛乔摆摆手,从包里翻出卸妆巾,“我去洗把脸,你坐这儿别乱动就行。”

姜恬见她说话不哆嗦,逻辑也清晰,除了脸红的吓人,这才将信将疑的坐了回去。

盛乔脑袋有点晕乎,凭着记忆朝卫生间走去。

*

同层楼的包间内,沈淮礼正招呼着侍应生醒红酒,沈淮礼和陆霆琛年纪相仿,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之前虽有过寥寥数面之缘,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金融圈子,手里有资金路子就好办事,沈淮礼从国外留学回国后,并没有回去继承他爹的饭碗,而是进了一家信托公司,凭借着家里的资金资源,进公司即就职高层。

沈淮礼组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从陆霆琛手里拿到陆氏金融目前正在做的项目的招标资格,虽说沈淮礼手里握着资金,是甲方,而陆氏是资产方,是乙方,这个局似乎应该是陆霆琛来组。

但当这个乙方一旦体量庞大到坐稳独角兽的位置后,它的甲方也就变成了乙方。

陆氏金融背靠陆氏集团,背景过硬,资产质量高,想要和它合作的资金方数不胜数,所以陆霆琛并不缺资金来源,但像陆氏金融一样有这么高质量资产的却是屈指可数。

求人办事之前,得先投其所好,沈淮礼对陆氏这位太子爷也是做过一番功课的,奈何并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点。

人呢,活在世上总是会有些偏好的,总结起来无非就是钱权和美色。

钱,沈淮礼并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个本事能让陆霆琛为钱心动,除非哪天陆氏哪天破产了,当然他活着的时候估计是看不到这一幕了。

权,假如陆霆琛是私生子,或者上有兄下有弟,需要争权,那么他可以考虑动用关系送他个人情,但显然这个假设也不成立,陆远之就他一个儿子,亲的。

至于美色,经过沈淮礼的多方调查,也并没有查到个所以然,沈淮礼就不明白了,这个圈子里有哪个男人这个岁数了还是一点儿绯闻没有,性取向也没听说不对劲啊。

沈淮礼甚至尝试打通陆霆琛的助理这一层,结果也被委婉的拒绝了,沈淮礼入行这么久,还从来没啃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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