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枍神闭关修行以来,紫莱山亦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固然这份清净只是表面看似平静,对她来说已属不易。毕竟参禅打坐之神未必不懂谋略,不作谋图。只因她历来与世无争,便是旁人有所企图却也没个寻畔滋事的明目。
倒是从前她前往祥瑞殿讨要桡月,并执意取走熔炼了她仙灵心丹的虞咲舞的一颗心,此一事做的或许有失理智。因她未经神域主定夺而私自重伤虞咲舞,虽当日事件被白枍神强行压制下来,于她来说亦是埋了方祸根在其中。
事实上当日在祥瑞殿枉死的几个婢女确与她无关。不过是有人故意将事情闹大捏造的罪证罢了,其目的人人看的明朗,不过是碍于情面,寻了个替虞咲舞开脱罪责的由头而已。哪晓她会亲自找上门来。是以,冤冤相报因果循环,方铸成今日她与虞咲舞仇上加仇,恨上加恨的局面。
此番听桡月说白来来下山直奔祥瑞殿而来,心中猛的一跳,陡然丢下手里的医本便跟着寻来,适才翻下云头,落在彩霞拂照的青石台上,远处霞光将她的面容照的艳丽多姿,却是实实在在吓坏了门外迎客的一众婢女。
传闻说她人美如画却是心如魔蝎,半点没有修神者的悲天悯人之相。百年前若非有白枍神出面震慑,必然早已被投入幽冥魔狱受尽极罪,怎会容她在紫莱山安身立命。
是以,婢女们惊叫声歇过,戒备森严的祥瑞殿似是有所准备,顷刻派出七十二位镇殿神踏门而出与她对峙。
门中悬梁而挂的红袖被轻风吹扬,正待是个剑拔弩张的氛围,追随而来的桡月忽地大笑道:“原来今日果真是虞公主的大婚日。我们家主子不远前来讨杯喜酒吃,你们却是这么欢迎的吗?”
众位神将面面相觑,领头那位身着紫灿灿的紫光霞衣,面貌恍若夜叉的神将愤然怒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上门滋事,莫怪我等手下无情”。转而吩咐道:“速速将她们捉来,择日交于公主处置”。
桡月急道:“糟了,白来来定也是被他们这么捉去的。祥瑞殿硬闯不得,若他们借故生事……”。想了想道:“不行,我得去找墨蓝他们几个过来……”。
白仙柠抬手制止道:“一点小事,不必劳师动众。他们若胆敢掳走白来来,我必不轻饶”。
一句话轻飘飘的拂过心坎上,没来由的却教人打了个寒颤。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前神主夫人表面看似温柔良善,但却从不是个委曲求全的性子。
众神将继续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拿不定主意,这仗是该打还是不该打。若打的赢,自是皆大欢喜,若打不赢丢了公主的脸面不说,门内一众大神小仙皆位列其中,却偏偏没有宴请前神主夫人,她若闹起事端来,却也颇为棘手。
正是个进退两难的档口,门内摇摇摆摆走来一位像是主事的红衣仙娥,单手展佛尘道:“公主有命,来者皆是客,便请两位夫人入殿喝杯喜酒吧”。
桡月心中松了口气,嘴上却得理不饶人,哼道:“如此小家子气,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很稀罕进去似的,我家小主子一刻钟前适才进了祥瑞殿,烦请你们把他交出来,我们即刻就走,否则……”。
面无表情的仙娥脸色微有变化,却是不动声色道:“哦,这倒是新鲜,今日往来神客众多,其中不乏各家的小主子们齐聚一堂,谁不晓得前神主神采非凡,神主夫人貌美如花,那小主子出生不凡,想必气度非常人可比,但我在殿内伺候许久,却并不曾与您家小主子打过照面”。蹙眉做一副沉思状,再抬目时吞吐道:不过……”。
桡月沉不住气,急道:“不过什么,如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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