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洗白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方宁书也不在意。
回到休息之地,他叫钱达给自己找来历来的音练成绩排名看,而等他仔仔细细看完,方宁书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前、今两年的六次音练成绩中,方宁书这个名字名字只在最初两次名列第三四,此后清一色都是第一。
有一说一,虽然说是个炮灰反派角色,但越宁本身的天赋在前期设定中确实不错,就连最开始厉焕也吃过他不少次暗亏。
但越宁是越宁,现在要考试的是方宁书,对刚穿过来连考试规则、音律学习连底儿都没有摸清的方宁书!
钱达看他面色悲愁,以为他是担心什么,讨好道:“公子莫非是担心那个方白安?公子大可放心,那个方白安虽说是马上要回来的,但准备仓促,定然不是公子您的对手!”
一听这个名字,方宁书眸子微动,有点点小忧愁立马就被压了下去,重复一次:“方白安?”
钱达看方宁书感兴趣,坏心又起,低声道:“公子,这个方白安在您来音门之前突然外出历练,这关头又莫名其妙回来,这不明摆着就是针对您吗!听说那小子在您来之前还自称是方氏的大公子,您可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行了,”自己写的人他自己当然清楚,方白安此人为人正直,当然不可能是钱达所说的那个样子,方宁书打断他的话,“小七呢?”
钱达一愣,悻悻道:“在外面候着。”
“叫他进来,”方宁书道:“顺便把采夏也叫过来。”
钱达赶忙去叫人。
没等多久,外面传来些动静,一高一低身影走进来。
方宁书早把玉肌膏备好,见到人,摆手:“你帮他上药,每一处都上好。”
采夏像捣蒜一般点头,怯懦的过来接了药,然后眼巴巴看小七。
虽然说面前的小孩儿比她小,但她还是不敢主动靠近。
方宁书看小七不动弹,皱眉,指自己的床:“上那儿去上药。”
小孩儿动了,直直得走过去,一声不吭把衣服脱下来,采夏也默默上去开瓶上药。
气氛格外安静,方宁书托着腮帮子看她上药,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你和他有仇?”
话落,采夏手一抖,伤口被按的厉焕唇一白,但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埋头在枕头间。
“奴……奴……”采夏吓得六神无主,生怕方宁书责罚,手更抖地厉害。
“行了,药给我,你先下去吧。”方宁书道。
采夏知道自己办坏了事,嘴唇更白,颤着把药给方宁书,几乎是离魂一样飘了下去。
真是别人造孽自己偿,方宁书坐到床边,取了一点药往小七身上凃,但上了半天没动静,他抬眼看这个在挺尸的人:“不疼?”
紧闭的嘴张开,半晌,费力的挤出两个字:“不疼。”
稚嫩的声音带着干哑,两个字短促,就像是有老虎追着一样迅速说完,又继续沉默的在那里挺尸。
方宁书想笑:玉肌膏在所有的修复灵药里有奇效,所以疼感和痒感也是所有药类里最重的一个,尤其是在还没结疤的伤口上。
之前在课堂上上药,他只给人在没破口的地方上,现在背上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伤口狰狞又恐怖,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这疼怎么都不能说好受。
他停手。
背上久久都没有新的疼感传来,厉焕睁开眼睛,向后看去。
一眼,正巧看进一双含笑如雾的眼中。
生像在取笑。
他脸色一沉,却生生克制,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怯懦一般道:“我不疼。”
“是我考虑疏忽,先养好伤口,以后每天过来,我给你换药。”方宁书手一转,另一瓶药到手中,是助伤口结痂的。
而前一句语气温和,后一句却理所当然地嫌弃道:“你现在太丑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厉焕心下冷然。
“你在我身边也待不了多久,伤口一天不好,身体就一天难恢复,早点把身上的疤去了,然后长胖点,别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方宁书目光挑剔得从这小孩儿干瘦的身体上划过:“知道吗?”
厉焕敛眸:“是。”
方宁书很满意的笑了。
小七是他交好方游子的一个标志,养的越健康,就证明他悔悟得越彻底,挽回形象指日可待。
小没良心心眼多,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利用一下就当是药费了,非常公平。
方宁书慢斯条理收好药,拍了拍床:“起来吧。”
厉焕起身,脸掩在头发之后,脸上黄一块、白一块都是药,衣服也凌乱不整,像极了一个被欺辱的小可怜。
方宁书善心大发的替他理了理,然后看他没点神采一直看地上的眼睛,目光落在那长长的眼睫,他开口道:“看地上干什么?”
厉焕应声抬起眼睛。
眼形狭长、眉眼冷厉、瞳孔的颜色比正常人要深一些,因此也显得目光较为阴沉一点。
虽然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天真无邪,但样貌如此,这小东西看着就不像个傻白甜,看五官看脸型,这疤去了定然好看。
方宁书本来就是颜狗,无意捡到个小炮灰还很有培养潜质,因而很是喜爱,脸上的笑容越大,摸了摸小七的头发:“行了,回去休息吧。”
厉焕低下头:“是。”
人从这里退出去,方宁书看那皱皱的床铺,小洁癖发作,干脆施法换了个新的,这才躺下慢慢思考剧情。
实际上讲,音练考不考倒无所谓,现在主要的是要找个由头回方氏一趟探探底细,主角指不定现在在方氏哪里受虐。
该怎么回去?
而就在他沉思之际,外面忽悠脚步传来,紧接着钱达的声音响起:“公子……大长老叫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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