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对于宁越的尴尬与僵硬并无察觉,此时她依旧用着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宁越,拍手道:“宁王殿下懂得真多啊!”

宁越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及魏小姐你让人印象深刻。”

红衣少女还待追问,宁越却已经学起了蚌壳精,闭紧了嘴巴只往前走,摆明了不肯与她多说一句。

两人走了足有两三百米,红衣少女还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她也不急不恼,只跟在宁越身后安静地走着,偶尔打两个喷嚏,发出些冻得不行的感叹词。

等走到某片山壁处,宁越顺着山势向前疾走了几步,在一块巨石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一个依着山壁而建的小层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咦?”红衣少女本来已经冻得快要不行了,却猛地见到眼前出现这么一座木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问宁越,“……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木屋?”

宁越点了点头:“寺里僧人偶尔会在山中修炼,所以修了这栋木屋以供休憩之用。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宁越当然不是偶然知道的,这木屋本就是缘休大师所建。以前,缘休大师也曾在这里传授过原主功夫。

宁越正是清楚知道这里有这么一间木屋,才敢带人往河里跳。

两人进了屋,就见宁越熟门熟路地找来好些木炭,手脚麻利地把屋内的炉灶点了起来。不过一会工夫,小屋里已经热腾腾的了。

点着了火,宁越又拖着伤腿跑去厢房的衣柜里翻了一通,找出了两件崭新的僧袍来。想是缘休放在此处备用的。

宁越想了想,先披了一件在自己肩上,再回到炉灶旁,把另一件僧袍递给了正围着火炉烤火的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头也顾不得回,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炉灶里才好。宁越把件僧袍递了半天也不见她接,索性抖开了披在了她的肩上。

男女大防这种事,这种时候就不必再考虑了吧?宁越是这样想的。

感觉到自己肩头一暖,红衣少女知是宁越找到了衣物,连忙一把搂紧了,嘴里一叠声地道了谢,又挪了挪身子,拍着位子让宁越也坐下来好取暖。

宁越瞟了她一眼,拢紧了自己身上的僧袍,默不作声地在她身边坐下了。

两人肩并肩地坐着,有志一同地直视着火堆,就好像在看无比高深的课题一样。

屋内很安静,谁也没再主动开口说话,只听得到柴火燃烧产生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那个,”像是终于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少女主动开了口,“这次是我连累了你,真对不住。要是没有你,我想我多半是逃不了的……所以……”

“在水里是你救了我,我们之间扯平了。”宁越不等她把谢字说出口,已经截断了她的话。

“……宁王殿下……那个……”

少女的目光死死盯着燃烧的火苗。她明明在叫着宁越,却梗着脖子死活不回头,只看着火苗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宁越拧起了眉头。

她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轻啧了一声,移开了目光,把目光移到了门旁。

“那个……”红衣少女还在斟酌着措辞,极小心地缓缓道,“就……方才……在水中救你时,我……我好像……好像不小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宁越重重拍了下椅子。

“——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红衣少女被宁越这一凶,浑身打了个激灵,把含在嘴里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

“哦。”宁越神色不变,“无妨,我也碰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事物。”

会发生这种乌龙,完全是宁越始料未及的。

若是原主,那自是不分四季,不论场合,只要出门在外就一定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绑得一马平川。

可是,现在用着这躯壳的人是来自现代自由社会的宁越,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原主那么警惕小心。

眼下又正处秋冬时节,大家身上的衣服都一层又一层,厚实得砍一刀都不带碰到皮的,而这具才满十六岁的少女躯壳也远没有发展到波涛汹涌必须时时压制的地步。

再加上今天本来的计划只是撩个妹,撩完就能跑的,宁越根本就没有想过需要防护到那种地步,所以就放松了革命的警惕性,让自己自由地轻松了一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