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你确定是此地吗?会不会是师父算错了。”

“师父怎会算错。”

“那是不是你听错师父话了,星野,我想回去了,想吃大伯母卤的烧鸡,也想去偷喝三叔家新酿的果酒了。”少女撇着嘴角,灵动的眼睛更是滴溜乱转,似乎已经想到法子,如何能在新年前,偷到酒鬼三叔视如命根子的珍酒了。

“我,我,应该没听错,【大江回转,河沙堆滩】师父就是这么说的。”少年不敢质疑师父,却也不肯承认自己听错,便在少女的追问下,脸色微微泛红吭哧说到。

只是姬青然早已仰躺在沙滩上神游天外,不再搭理身旁少年,徒留其一人还在尽心尽责的四下观望。

“小逸逸可曾记住,有事一定要先问询于我,届时可别被坏人骗去。”

“咋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躲避追杀,以及走出这片林海,然后再看看如何为你恢复记忆,但这都要从长计议了。”

赤着脚丫,洛织欢从悬崖下弯腰走出,暖热阳光照耀下,她不禁张开双臂迎接向美好晨曦,嘴上却也不忘再次絮絮叨叨叮嘱身旁女子番。

苏逸静静随在少女身后,听着其悦耳的叨念声,她也不时颔首点头。

余光瞥到冷颜女子不时乖巧点头,洛织欢心中好笑,话里却怀了些惆怅道:“小逸逸果真乖巧,哎,如果你一直这样多好。”

觉出身旁少女话中另一番意味,苏逸眸低泛出些慌乱,她轻缓道:“怎么,是我以前不好吗,还是说,难道我以前对你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

“没。”

“如果不好的话,还请法则儿原谅,可否?”

洛织欢心中那轻飘飘的伤感以及委屈都被女子口中这句称呼一扫而去,她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肚子痛弯起了腰。

稍刻,少女低柔如清风的声音低低响起,“过去都过去了,反正你也忘了,只是我还记得。”

苏逸听此心中却愈发莫名痛了起来,只是她独自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却说不出什么来。

先有女子娇笑声隐隐响起,再便是名秀目澈如秋水,娇靥白似凝脂的少女缓缓步入画中,正巧与半江秋水共组成副浑然天成的画卷。

少年少女都闻声而望,少年眼中满是惊叹之意,而少女眼中在晃过短暂失神后,眸底却是陡然而生的震惊惶恐。

姬青然自小调皮,她幼时偶然得窥师父有间从不示人的密室,便以为那里都是师父藏起来不给自己吃的零嘴,终于在一次冬至时节,师父竟是在家宴中独自喝醉。

而自己在与族中同辈吃完晚饭后,也终于得到机会,偷偷跟着大醉的师父溜进了那间铸于地下,暗藏天日的密室。

只是那里面没有什么山堆般的零嘴,只有个蒲团,以及在上面独自悲悸大哭的师父。

和那张自己此生不忘的女子画像,实在画得惟妙惟肖,昏暗烛光下,她甚至以为那名年轻女子要从画中走出,好安抚悲痛的师父。

当时的她还以为那人是早逝的师母,否则师父又何必如此悲痛。

只是就在方才,姬青然觉得画面重合,这名女子与那个昏暗密室里的画像女子重叠了。

同样的双十年华,同样的眸如秋水,同样的肤似凝脂,同样的天人之颜。

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有那间密室里是满满荡漾的死气,而现在少女周围,是春生夏长的生气。

姬星野却顾不得失神的阿姊,他可还身肩师尊任务,便忙是躬身抱拳道:“敢问姑娘芳名是?又为何来至此处?”

有人?洛织欢陡然炸起,慌乱神情溢于言表,只是她左顾右盼间,才终于得见是上方一名甚是年少的男子在说话。

再定睛细看,洛织欢才长舒口气,自己竟被俩小屁孩吓成这样,她看出这两名少男少女并无恶意,不像是谁家的爪牙,否则也不会如此客气,而那几家更不会只派出这么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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