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都点了头,傅清芳自然不会耽搁,把府里不少下人的卖身契给还了,又按照在府里的时间长短给了安家银子,拿到身契银子的下人自然千恩万谢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能做个良民,谁愿意做身家性命皆不得自由的奴婢呢。

送走了不少的下人,侯府自然就空了下来,傅清芳又从官牙那里采买了不少下人,当然,这些人的卖身契都牢牢的捏在傅清芳手里。

办完这一切,郑思远的五七也上完了,再等个十多天,郑思远就会带着苏月凉回来了。

郑思远还办着丧事的那会儿,傅清芳还会想,郑思远要是回来,会是个怎么样的表情,她要怎么和郑思远苏月凉斗,只不过现在傅清芳已经不会去想了,每日里处理家事,陪孩子们,正好现在是最清闲的时候,傅清饭亲自给明煦启蒙,教他读书认字。

她找了个理由,把明煦明沧从郭氏的宝乐堂给移了出来,安置在两宜堂后面的小院子里。

郭氏自从郑思远的丧事之后就缠绵病榻,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长宁城外的官道上,两匹马并排而行,正是归来的郑思远与苏月凉。

“思远,”离长宁城越来越近,苏月凉的表情就越忐忑:“你说我们回去以后能在一起吗?你已经有了妻子,我和你又有了夫妻之实,我总觉得对不起清芳。”

郑思远闻言皱了皱眉,说道:“月凉,我们互相爱慕,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什么对不起傅氏的。我自认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傅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管理家事,喜欢行医济世,等你进门之后,家事还由傅氏来管,她还是侯府的夫人,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

“思远,你说我跟清芳能不能相处的好,”苏月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谁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你突然说要再娶一个,她怎么能受的了。”

郑思远的眼光在苏月凉的小腹上转了一圈,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有了我的骨肉,她要是不同意,难道让我的骨肉流落在外吗?即使我同意,娘也不会同意的。”

“你娘会不会不喜欢我啊?我们还没拜堂就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骨肉,她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呢?”苏月凉又问道。

不怪她多想,这个时代不想现代社会面对女性的贞洁看的很重,一个女人未婚先孕,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但也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郑思远笑道:“月凉,你就放心吧,就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我娘也会喜欢上你的,她盼孙子可是盼了好久的。再说了,你之所以会怀孕,那也是我所迫,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的。”

他这样说,苏月凉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个人的同时夹紧马肚,朝着长宁城疾奔而去。

进了城门,两个人就分开了,郑思远要回侯府,苏月凉自去自己的医馆。

“月凉,你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娶你的,我要请旨赐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侯府,做我郑思远的夫人。”

苏月凉脸上带了点红意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等着你。”

不过郑思远说的这一切,注定要落空了。

郑思远到了镇西侯府,侯府的大门紧闭,只有两个门房守在门口。

朱才和李贵正在聊天呢,这侯爷不在了,侯府也冷清下来,也没什么人来,两人就站在门口懒洋洋地聊着天。

朱才冷不丁的往府门前的大街上瞟了一眼,腿立时就软了,身子抖成一团,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鬼...有鬼啊。”

这□□的,哪里会有什么鬼,李贵笑话他道:“有鬼,你说有鬼,鬼在哪里呢,快让我也瞧瞧,这鬼我只听说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可是朱才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了,只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抖得就跟滚水里煮的面条似的。

李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牵着马走过来的男人是谁、这,这真的是鬼啊。

李贵的胆子比朱才的要大一些,他壮着胆子往郑思远那里瞧过去,说道:“不是鬼,不是鬼,是人,他还有影子呢。”

现在日头已经老高了,郑思远的影子在地上跟着他的身体移动着。

“真的不是鬼,是侯爷回来了,”李贵转身就从侧门进了侯府,呼喊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郑思远牵着马走到镇西侯府门口,皱着眉头问道:“刚才那门房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无礼,见到人来不请安问好,反倒像失了魂似的跑进了府,这成何体统。”

朱才赶紧给郑思远请安,随后说道:“侯爷,这满府的人都以为您没了性命呢,还给侯爷您办了丧事,这您突然回来了,李贵他得赶紧去把这消息告诉老夫人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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