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一直是他的梦想,至于什么样的才是健康强壮,他觉得村子里那个喜欢打猎的胡子王就很不错,那时候他做梦就想着长大后要变成那样的手,袖子一挽起来,看着的全是结实的肌肉。

现在他身体虽然没有毛病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就是锻炼不出肌肉来。肌肉没有,退而求其次,现在能有个大胡子也不错。

晋子书还带着大胡子,特地在江瞳面前转了一圈,显摆的意味十足。

可惜,江瞳实在是没法赞同他的审美,而是主动靠近帮着他调节了下面具上所带的修为伪装能力,把气息调配到结丹期,这才拿出飞舟,“咱们走吧。”

没能显摆成功的晋子书立马焉吧了,乖乖的爬上了飞舟,魔尸也跟着他的动作,乖乖的爬上飞舟,一眼望去,两只倒是有些神同步。

江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深深的有种自己在带娃的诡异感觉。

既然双方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了,也确定了面前的人真的是晋子书,江瞳知道他肯定还惦记着以前村子的事,离开小山村以后,江瞳拐了个弯,飞了几座山头以后,在一处山坳停了下来。

晋子书视线转了一圈,竟然发现不远处堆了几座小土堆,土堆前还立了几块木碑,晋子书一眼望去,看清上面写的名字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连声音都不由的颤抖起来,“那,那是…”

江瞳已经走了过去,在坟堆前摆上了新鲜的水果香烛,然后跪在坟前开始烧起了一个个纸钱,并且徐徐说起了往事,“当初师父心善,救下我的时候,也帮忙收敛了一些村民的尸身。能辨出脸认得人的,我都已经写上了名字,有些实在认不出人的,也就只能放个无名碑了。”

而面前的,正是晋子书爹娘的墓碑。

晋子书扑通一下跪到了碑前,对着木碑一连磕了数个响头,抬起头时,双目已经通红一片,“爹,娘,你们的不孝子来看你们了…”

晋子书抱着木碑,哭了足足半日,江瞳就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

这样的感觉,他也经历过。骤然失去亲人的不安、伤心、绝望、茫然…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几乎差点把他压垮。

直到师父点醒了他,告诉他可以靠着手中的剑去复仇,去杀了那些魔物,去护卫那些原本和他一样幸福的人,让他们避免发生和他一样的悲剧。

然后他拿起了剑,一天天一年年的打磨自己,磨炼自己,也靠着自己的剑,杀了很多该杀的人,也救下了很多该救的人。

三千年的时光,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幼年期的两载岁月,其实只是他漫长人生里微不足道的一小截。

哪怕这段记忆如此刻骨铭心,也终究在岁月的长河里渐渐被抚平。直到这个男人的出现,曾经那些惶恐,那些感动,那些绝望,那些仇恨,才又渐渐变得清晰。

等晋子书亦步亦趋离开坟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他眼眶还是红的,冲江瞳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瞳,谢谢你!”要不是阿瞳,他怕是连阿爹阿娘的骨头都找不着一根,又能有什么人为他立碑供奉香火?

江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我该做的。”说完转过了头。

晋子书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一回比刚刚灿烂的多了,还偷咪咪的伸出手,悄悄拽住江瞳的手。

江瞳淡淡瞄了一眼,倒是没甩开。

***

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不管什么地方,总会出那么一两只害群之马。

相比起普通人的诱惑,修真界只会更加残酷,诱惑也会更加大。修士间的天赋,运气,都会造就出修为的巨大差距。

特别是那种天赋低,运气差,还特别努力却收效甚微,甚至几乎没什么效果的人,看着原本和自己相当或者根本不如自己的同伴,因为天赋好运气好,一路轻轻松松的超越自己,成为了自己要低头叫前辈的存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心胸狭隘点的,就很容易滋生心魔,以至于为了变强,而想要走上捷径。

当然了,也有那种觉得自己修为高就能为所欲为的,或者纯粹以做恶为乐的…

各种败类层出不穷,有的修真门派会自己处理,也有的发现抓不住人,或者自己懒得动手,就在各个修真集市内挂上通缉榜,以供天下修士查阅,捉拿。

当初江瞳就是这类榜单的常客,一度让各个通缉榜上的人视为洪水猛兽,恨得咬牙切齿。

江瞳没有前辈风范的言论能传得四海皆知,不得不说这些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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