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潇潇,冷风呼啸,黑暗深沉一望无际。

神州东南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传来低沉不知名的兽吼。忽的,一长袍猎猎的白发白眉老者出现在深山内,他剑眉星目,气质出尘与深沉的黑暗格格不入。

白眉老者凝视着深山无际的黑暗,皱着眉头呢喃着:“如此磅礴的鬼气,看来那可怕的锁魂鬼物的鬼府就在此深山中了。”

“哼,不枉我追了他数千里路!”白发老者眉间闪过一丝杀气,脚下土黄色的光芒闪动,眨眼之间身形已在千米之外!

呼,呼!

可怕的风吼在白发老者耳边咆哮,老者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了,“原来在这!”

在他的身前,有着一深邃无比的洞穴,可怕的风吼正是从这洞穴内传出的。宛如实质般的黑暗在洞穴内流动着,一道道慑人的气息从中传来,老者丝毫不惧,凝视着黑暗低沉道:“老朋友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啊,你就这样招待老友?”

“吼!吼!”老者的话音未落,洞穴内便传出了两道携带着怒气的嘶吼。

老者一笑,轻声说:“哈哈,看来你不欢迎我啊!不过”

老者的话语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眉眼间更是有着凌厉的气息射出:“不过,从你在神州为祸,滥杀无辜锁人魂魄之时,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葬身我的剑下!”

“五行剑之火刃!”老者右手呈剑指一声怒喝,霎时间,以老者为中心一片耀眼的红光亮起,无尽雄浑的的火行之力汇聚在他的身侧!炙热的火焰在红光之中微微闪烁,老者右手凌空一握,一道清脆的剑吟声响彻深山。

噌!

剑吟声凭空响起,无尽的火行之力中一柄橙红色的剑刃凝练而出。剑刃散发着灼灼火光将老者炯炯有神的脸庞映的通红。

轻抚剑身,老者的眼中有了一丝笑容,“你我又要并肩作战了!”

嗡!

剑刃之上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似乎它能够听懂老者的话一般。老者一笑,将剑刃握在了手中,“看来你也寂寞许久了呀。”

嗖!

火刃入手,一股股雄浑温热的火行之力融入老者的身躯,原本还算和善的老者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眼前洞穴内无尽的黑暗,提着火刃浑然不惧洞穴的可怕,头也不回的踏入了黑暗

夜越发的浓郁了,不过狂暴的风吼和低沉浑厚的兽吼却渐渐的息声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沙沙!

忽的,一阵落叶被扫动的声音响起,这一丝细微的声响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刺耳。伴随着窸窣的声响,洞穴的深处一团红光渐渐的向洞口走来。

红光笼罩着的正是先前进入洞穴的白发长袍老者,此刻的老者显得有些狼狈,原本干净利落一尘不染的长袍已经破烂不堪,沧桑的脸上更是有着丝丝血迹,凌厉的火刃在他的手中已然成了拐杖。不用想就知道,在洞穴内发生了可怕的战斗。

出了洞穴,老者长长的舒了口气,浑然不顾身上的狼狈与伤痛抬头望着深山的远方呢喃道:“终于解决了,可真是费了老头子我好一番功夫啊!”

老者摇摇头,眼中有着一丝无奈:“神州黑暗,虽然近百年来鬼隐罗市的威胁少了许多,不过神州本身所衍生出的黑暗却是络绎不绝。”

老者缓缓的在洞穴口找了一处干燥的地面盘膝坐了下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古朴的黑色剑坠,望着那剑坠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自言自语道:“距离你我离别已有百年,这剑坠也跟了我近乎百年了,不过你说的那个人何时才能出现呢?”

“哎”老者一声轻叹,将剑坠放回腰间,手中的火刃也悄然消散,“木之云息!”

随着老者一声轻喝,他身上那火红的火行之力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生机盎然的绿色气息。绿色的气息温润至极,宛如水流一般迅速的包裹了老者的身躯。

老者的脸色悄然好了许多,破烂衣衫下的伤痕在绿光之下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不消片刻,老者的伤势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雄伟的大山喃喃自语道:“好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老者的话音未落,那被他挂在腰间的古朴黑色剑坠陡然漂浮了起来。剑坠散发着幽幽光芒,剑尖更是指向一个方向不停的跳跃着。

看到剑坠的异样,老者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这一丝惊讶便转化为一阵狂喜之色。

老者一把将剑坠握在手中,闭着眼感受着剑坠给他传递的信息。片刻之后,老者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近百年了,你终于出现了!看来,这天该亮了!”

老者说完,脚下土黄光闪烁,沿着剑坠指引的方向飞身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茫茫深山之中。

天色拂晓,一抹鱼肚白从东方乍现,瞬间穿透了深邃黑暗的夜

千年前神州初开,四方之地古城林立。东部以道门圣地龙台山下的泌水古城为中心西部十万深山以苗疆圣地风崖寨为中心南部缥缈大雪以踏雪城为中心,至于神州北部则是茫茫无尽漠海了无生机。然而,除却三大古城与无尽漠海之外,神州人族却是扎根于四方,无数的小城池与村落散布,顽强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黑暗斗!

神州中南部,有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名曰聂家村。聂家村大约百十户人家,草房木屋林立,背靠无名小河而落。村里的村民们靠种地为生,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可好在安稳平淡,村民们朴实憨厚民风淳朴,相互之间和睦友善,日子倒也安稳。

时值盛夏,村民们趁着凉爽早早的便起身下地劳作去了。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村子一角传出欢快的笑声。

一座茅草屋下,一个粗糙的中年壮汉正陪着一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坐在梧桐树下乘凉。

粗糙壮汉名曰聂健民,是聂家村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庄稼汉,而那大肚子的孕妇自然就是他的媳妇儿秀芬。夫妻俩都是地道的小村人,朴实憨厚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平日里就靠着自己的几亩地过日子,若不是秀芬已经临近生产,怕是今日聂健民已经下地劳作了。

不过,聂健民却是十分高兴的。他已经快三十岁了才要有第一个孩子,在村子里来说,这个年纪有孩子那是毫无疑问的老来得子。

一大早,聂健民便轻快的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小桌子,桌上摆了自家种的瓜果,一旁放了一张躺椅和小板凳,手里拿着一个蒲扇兴奋的等着他的媳妇儿秀芬。

秀芬坐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一块西瓜慢慢的摇着。聂健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端茶送水没有丝毫的怠慢。望着忙碌的丈夫,秀芬满眼温柔的笑意,“健民,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你都没听过,坐下歇会儿吧,我不要紧呢。”

聂健民憨厚的一笑,从小桌上拿起一穿葡萄递给秀芬,“嘿嘿,咱俩都是干过地里活儿的人,眼下这端茶送水捏腰捶腿的活儿对我来说是个事儿?你啥都不用操心,我行着呢,只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舒坦,我就算没白忙!”

秀芬接过葡萄,掐了一颗最饱满的塞到聂健民的口中,笑道:“老聂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啊?这有了孩子之后,好像你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

“谁说不是呢?你也知道,我们家和别家都不一样,别人家都是人丁兴旺兄弟姐妹好几个,可我呢?爹妈死的也早,从小就我一个人,我这好不容易有了家人,还要有孩子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秀芬一口吞下一颗葡萄,被酸的一个激灵,打着哆嗦沉吟道:“也是,不过你放心吧,等咱们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以后咱们再要两个,让他有个伴儿,也让你老聂家人丁兴旺起来。”

聂健民喜笑颜开,手中蒲扇打的呼呼作响,“那感情好,我喜欢孩子,可是我又怕你受罪。你这怀孕的几个月地里的活儿我也没怎么停,让你一个人在家遭罪,我这心里难受啊。”

秀芬轻轻的抚着身侧聂健民的肩膀心中暖暖的,自己当初看上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不正是因为他粗中有细,知道体贴人吗?眼下聂健民的话更证明了她当初的眼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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