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六点,程愿安收拾妥当下楼,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到门口。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可没想到许霁深比她还早,看上去还精神抖擞的。
“你不会是在楼下一直坐到现在”
“你觉得可能吗?”
这人就是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
程愿安自讨没趣的干笑了一声,跟着许霁深走出去。
两人走的太早,其他人都还没起床,唯独许老爷子在管家的搀扶下,坚持要来送他们。
告别许宅,程愿安有些感慨的对许霁深道:“你爷爷对你真好,这么大冷天的还起这么早送我们。”
许霁深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淡淡应道:“还好。”
许老爷子对他算不算好,他心里很清楚。
他还记得,他刚刚到许家的那几年,除了还不懂事的徐雯珈,许家上下没一个人正眼瞧他。连小辈们见了他,都暗地里嘲笑,说他不过就是个被母亲嫌弃扔回来的私生子。
那些叔伯姑婶们也说,也就是因为郑曼龄生不出儿子,许齐昌才将他留下。
许家脉络庞大,多个儿子便能多得一份家产,许齐昌从商多年,这笔帐自然是算的清楚。
对那些人来讲,他终究是个外人,许老爷子也不例外。
虽没有直接的挤兑他,但那几年,他也从没对这个孙子亲近过。
直到近些年,他带着昕康把许家产业越做越大,手里的股份也越来越多。
人人都知道许家大少爷能力出众魄力了得,再也没人敢轻易怠慢他,他倒是,越来越像“许家人”。
清晨的路况良好,刚过两个小时,车子就驶进江临市区。
程愿安在车上吃了管家给他们打包的早餐之后就开始犯困,待许霁深叫醒她时,车子已经停在了距离安禾一个街口的路边。
睡醒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去摸嘴巴。
许霁深:“没流口水。”
程愿安尴尬的看他一眼,“哦。”
“挺能睡。“
“职业技能。”
程愿安解开安全带刚转了身,许霁深叫住她:“等等。把衣服拿走。”
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程愿安朝后座看了一眼那只香奈儿的购物袋。
昨天穿过的衣服鞋子,已经被她整整齐齐的叠好,几乎按照它们未拆封的样子放回了原处。
“不用了许总,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许霁深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看着她,“你觉得这些你穿过了的东西还能再给谁穿?”
“”
程愿安喉中一哽。
嫌弃。
明晃晃的嫌弃。
我穿过一次的难道还能臭了不成?
大概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嫌弃得有些明显,许霁深难得大发慈悲的补充:“你留着吧,就算是这次让你跑这么一趟的谢礼。”
“我平时不穿这么贵的衣服,也不是我的风格啊。”
“那就留做个纪念。”
纪念什么?
戏精出道吗?
程愿安刚刚想继续拒绝,就听到许霁深不耐烦的声音:“快迟到了,你到底还走不走?”
“”程愿安立即一股无名火上头,“走!但我拿着这么大的袋子怎么去上班?!”
“我找人给你寄到家里,地址待会短信发我。”
“好!”
看他这个态度,程愿安也懒得跟他再客气,翻了个白眼,长腿一跨下了车。
“嘭”的一声,关门声震天。
连车身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许霁深感觉额前的头发随着门外带进来的那阵风,瞬间翻到了头顶。
这怪力女子力气大,脾气更大。
第二天,衣物寄到了程愿安家。
晚上下班回来,程愿安一看到房内的包裹,就想起许霁深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烦躁。干脆拆也不想拆。
直到她洗完澡出来,罗卉见那巨大的包裹还原封不动的搁在地板上,好奇的问她:“包裹到了怎么不拆?”
程愿安不以为意的一边擦头发一边回:“都是些用不上的东西,不想拆。”
罗卉哦了一声,看似无意的在她房里晃了一会儿。程愿安渐渐才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干嘛一直晃来晃去的?”
罗卉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个你和小许最近怎么样啊?”
程愿安手中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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