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我们项哥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稀有的娇滴滴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我们几个带着大大的问号看向一旁,卢广义这妞,今晚说话怎么这么温柔?她那红唇绝对不是吃小龙虾吃出来的!

雷恩一副才发现队伍里有位女士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小姐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跟这样一帮粗人共事,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我叫卢广义,我也是粗人……”

“广义妹妹好!我发现你的脸型特别好看。”雷恩开始施展个人魅力,还自作主张地坐到了她身边的位子上。

我悄悄问郝爱国:“广义这是脑子烧坏了?”他表示不清楚。

一兄弟说:“你们审讯的时候她就说雷恩好帅!”

另一兄弟说:“这是春心荡漾的节奏……”

“我对相术特别有研究,面貌、五官、体态手纹等等,都蕴藏着深深的奥妙……”

又是那套随时随地都准备用来泡妞的知识储备,我简直要翻个大白眼给他,偏偏卢广义的花痴连掩饰都不掩饰,实在是有毁人民警察的形象!

然后,那个将雷恩哪来的塞回哪去的念头就再也没有断过。

十一点多的街边,正是宵夜正酣的时候,人们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路边停着许多出租车,随叫随走。

我仰头干了今晚唯一一小杯啤酒,也让大家别喝了,一会开车要误事。雷恩极尽全力泡妞的声音时不时钻入耳朵里,听得人越来越烦躁。

“过目不忘是一种什么体验?现在没有纸笔,否则我能把你直接画下来,你身上任何一个细节我都了然于心。其实广义妹妹换上小短裙会更加青春靓丽,走到哪都会是焦点……”、“像不像是另一回事,但我看到的东西数量肯定比你们多……”、“刚才从这里走过去的那位穿碎花裙子的女士,你能记得她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她不是捧着花吗?还有别的?”卢广义只能答出这么点了。

“那你能说出是什么花吗?有几种颜色?除了花还有什么?”

卢广义只能说出差不多是粉红色,雷恩给她补齐了:“粉红色的是玫瑰,粉紫色的是大簇的满天星,还有点缀的小绿叶,粉色格子桃心式样的包装纸,手上还抓着一个蓝色手提包……”他忽然顿了顿,“手提包的拉链是开着的,有一闪而过的光亮,那是……一把刀刃的形状。”

“她拿着刀?拿刀干嘛?”

我打了个激灵,和弟兄们对视了一眼,大家都觉得不对劲,顺势看向那位捧花的女人。这时候她已经走出去五六米,背对着我们。路边的桌子上坐着饕餮的食客,距离她最近的是三个女客人和两男客人。她正弯腰靠近其中一位最外围的女客人。

嗖地,我们几个已经从椅子上弹起,纷纷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使者将这人间烟火凝成了一个个慢镜头。喧嚣的人声隐匿于无形,人们喝酒、夹菜、交谈,慢得肉眼能看到菜汁飞溅在空中,大功率的风扇吹得烟雾弥漫,钻进人的鼻孔里,甚至连唾沫星子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慢慢地一些人做出了停下的反应,那位最外围的女客人注意到了捧花人,她们开始交谈。女客人似乎听到动静慢慢地抬头看冲过来的便衣,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住手!”

“啊!”

在将捧花人拽倒之前,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从花束中露出刺向了女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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