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行五人在客栈吃早饭。
他们在问仙宗的饭食都是灵气充沛的食物,对修行有益,风月客栈的菜是凡间食物,味道比起问仙宗的饭菜来说有些差强人意,还带着烟火气,自离开宗门,还不到七日,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几人多多少少有些吃不习惯。
阮羡鸾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抓起一个豆沙包就往嘴里塞,就着一碗甜豆花汤吃的津津有味。
豆沙包的陷绵软香甜,豆花白如珍珠,口感嫩滑,而包子有些干巴,豆花汤则正好缓解,她吸溜吸溜已是半碗下了肚,昨夜可谓是生死路上徘徊了一遭,筋疲力尽,此刻的普通饭食对她来说像是久违的人间珍馐,吃起来,可谓是毫不顾忌形象。
医修济云帆目瞪口呆,筷子险些从手中掉下:“大师姐不是平日最讲究仪态吗,怎今日吃相这般豪迈?”
一瞬间,四人目光都落到她脸上。
闻言,阮羡鸾顿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与原身不符,一时如坐针毡。
立马解释道:“哈哈从前在问仙宗太过拘束自己了,如今难得有机会在外历练,也想做一回自己,追求自由,无拘无束。”
掉马甲?不存在的。
只要甩锅甩得快,马甲就来不及掉!
器修万轻舟就着豆花汤扯下一大口馒头,将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说:“你个医修婆婆妈妈的懂什么?大师姐说的对,就该做自己!问仙宗规矩太多了,我都受不了,如今下了山,我觉得呼吸之间都自由了不少。”
万轻舟是个器修,最不喜条条框框拘束,在炼器上他更是天马行空,想别人不敢想的,因此同门时常嘲笑他“异想天开”,为人不拘泥小节,最不喜欢别人跟他磨磨唧唧。
而济云帆就是他最讨厌的那个磨磨唧唧的人,他是医修,治病救人需要耐心,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稍有差池就是一条命,但落在万轻舟眼里就是婆婆妈妈,二人的关系就像是水火难以相容。
两个少年每逢见面更要抬杠一番,像两只小鸡互啄,谁也不服谁。
沈陵勾唇一笑,清冷的眉目瞬间如冰雪消融一般,温和不少,他为阮羡鸾倒了一杯水:“师姐这样,鲜活跳脱些,很好。”
看着男主角亲自奉上的一杯热水,她颤颤巍巍的接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她看着这杯热气腾腾的水犯了难,不喝的话是不给沈陵面子,喝的话按照原著剧情似乎又是对沈陵图谋不轨。
随即她看向一旁的江婉婉,她显然是昨晚哭狠了,眼尾依旧红着,更添几分楚楚可怜,连阮羡鸾的目光触及到她,都无端生出几分心疼。
粗瓷杯入手,似乎还有沈陵指尖的余温,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将水杯推至江婉婉面前,关切到:“江师妹,来,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江婉婉接过,露出两个梨涡,声音柔和:“谢谢师姐。”
阮羡鸾不知道沈陵是怎么哄的江婉婉,看样子这位女主角似乎是不在意昨晚的事,她呼出一口浊气,心下安稳了几分。
原著中江婉婉发现自己的大师姐与沈陵睡在一张榻上,悲愤欲绝,那么娇滴滴的一个柔弱美人却当场给了沈陵一剑,刺入了他的肩膀,丢下一句:“君若无情我便休沈陵、我与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随即离去,转身投入了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二的怀抱,任沈陵怎么解释也不肯听。
而沈陵捂着肩上的伤痕欲言又止,更无法说出真相。
原因无他,沈陵是端方正直的君子,就算是阮羡鸾用了卑鄙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这是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他宁愿信阮羡鸾是一时糊涂。
只是这种端方正直的君子气度,在江婉婉眼中便是二人郎情妾意,苟且偷欢的,在阮羡鸾心中更是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有那么一席之地,继而纠缠不休。
作为观众来看,江婉婉似天上月,从爱恨之间抽身而退,洒脱决绝,令人心疼。
对比之下,阮羡鸾就是那对沈陵纠缠不休、棒打鸳鸯的恶人,像沟渠里的污水,又坏又糟心。
她为沈陵的追妻火葬场更是添砖加瓦,即使官配再后面历经千辛万苦终是破镜重圆,但他和阮羡鸾的春风一度始终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江婉婉的心底。
午夜梦回时候,时常脑中都是沈陵与阮羡鸾纠缠在一块儿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到阮羡鸾叛出仙门后,与人人尊称一声的沈仙君成了死对头,知二人再无可能,她心底才是好受了一些,只是“阮羡鸾”这三个字成了问仙宗的禁忌。
直至阮羡鸾死后,江婉婉才彻底消除这心中的芥蒂。
不过阮羡鸾觉得,江婉婉下手还是轻了,如果自己的心爱之人与别人有染,她定要活剐了那奸夫和荡、妇,更别说一剑刺入沈陵的肩膀,若是她,定要刺心口,不留活路。
咳
在她想入非非时,她又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就是那个荡、妇?
啊、这?
想到这,她由衷的感谢江婉婉不杀之恩,毕竟人家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硬是不知道搅和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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