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禾一脸“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在小世界执行任务和参加比赛又不冲突,学好时间管理学,作为系统,也是可以赚外快的。”
“……怎么赚?”系统犹豫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问道。
话头就这么打了开来。
弗禾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上一个助手开窍时间比你早得多。老话是这么说的,只要配合打得好,实现双赢身价高。到时候,我带你啊。”至于具体身价,他报出了一个模糊的惊人数据。
如果有瞳孔,系统现在一定缩成了一个小点:“这么多!?”
冷漠的机械音都岔了气。
“昂。”弗禾一边应答它,一边虚虚弱弱地喊住了一个小个子侍女,“姑娘,可否帮我拿些笔墨纸砚?”
系统像是难以置信,离开了好半天,回来后语气都变了:“010号账户在清空前,为……431508364积分。”联盟富豪榜上应当有这人的名字吧。
多么令人怀念的富有啊,弗禾轻叹一声:“是啊。里面可不止是我这些年在无数小世界做任务得到的收获。”顿了顿,“哦对了,脱离炮灰计划后会归还给我的吧?”
系统:“是。任务结束就会解冻。”它似是考虑良久,终是道了一句,“有活动我会通知你。”
弗禾勾唇笑了,同时谢过系统以及替他捧来一堆东西的侍女,风度翩翩:“劳烦了。”
侍女脸蛋微红地离开,系统则是默不作声,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弗禾摸了摸自己的皮囊,料想这炮灰颜值或许还行,吸了口气,腿脚发软地走下床,撑着桌沿用尚好的右手研墨。
一边费力地磨,一边想,这辜府上的丫头业务不够熟练啊,平日里难道没侍候过主人写字吗?
他磨得汗都出来了,手残党伤不起。
辜辛丞刚入内阁不久,年纪轻,资历浅,为了尽快立稳跟脚,自然要勤快办事。也因此,除了休沐的日子,几乎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泡在阁中处理各项事务。他为人谦逊知礼,进退有度,又聪慧过人,阁老们大多与前宰辅有旧,都乐意指点教诲一二。
皇帝那边也看重他,许多前朝与后宫的鸡零狗碎都放心地交给他解决。
而延寿药的效果一出,梵兴帝索性将辜辛丞身上别的杂务全都转推了。
他兴奋得面色发红,龙椅像烫屁股一样,急急地站起来把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朕要看看那几个药人……不,朕要亲自看试药的过程。”
“辛丞,朕不是不信你,而是想亲自确认。不是一共准备了十个药人吗?”梵兴帝思索片刻,笑道,“还有八个,两个砍去手,两个砍去腿,弄成半死再试药。其余的,都喂下毒性不同的药物吧。这件事,朕想尽快得到答案。”可谓一言定生死。
辜辛丞眉心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遵旨。”
弗禾刚涂了半张纸,就被医者拉住又放了一碗血。
这下是彻底拿不动笔了,只得安心躺着。
“写了什么?”辜辛丞心中烦乱,踱着步子一不留神就来到了弗禾的屋前。
段弗禾白着脸,身体止不住地发颤,此刻连转头的气力都没了:“大人自己看吧。”
辜辛丞当然知道他刚刚失过血,也不引他多言,静静观摩完纸上的内容,良久,才一言不发地离去。
弗禾将睡未睡时,系统突然开口:“你的技能挺不少。”虽然是条咸鱼,但业务能力确实没得说。
几乎是它带过的宿主里,进入角色和跳出角色最迅速的人。即使空号重来,亦游刃有余。
弗禾懒洋洋地:“我为联盟撒了十几年的热血,各个世界时间流速不一,去除休假,经手大大小小世界上百,可不得有个一技之长。你去查查我得到的勋章,铺了满屏有木有。”
不仅有勋章,还有评语呢。
系统都不好意思读。
什么在小世界的本土人物面前几乎从不会触碰到的界限,什么一直以来哪怕做的是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角色,也能成为剧情完整度不可或缺的基石。
有够肉麻,也不知是哪个评测员写的。
像是知道系统所想,弗禾笑了:“是我前上司,挺有一说一的。”
辜辛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神不宁的感觉,一张缺残未完、言之无物的字画而已,竟令他在夜间屡堕梦境。
虚实种种,令他辨别不得,脱离梦境后,犹然汗水涔涔,心悸不已。
次日一早,辜辛丞便冲进弗禾的房中,头回不顾礼仪地质问:“你在画里究竟……”
他一句话没说完,因为半死不活的弗禾差点又要凉了。
医者所说的“无大碍”,只不过是面上装装样子,安安病患的心,私底下见辜辛丞的时候却是和盘托出:“段公子本就在牢狱中伤了根基,再继续放血,恐怕不止有损寿数,而是随时性命不保。”
而被千方百计再次拖出鬼门关的弗禾是这么说的:“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
神情不见哀戚绝望,反倒老神在在。
辜辛丞抓着画纸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明白了,这就是个聪明狡猾还会做戏的小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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