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机场有人拍到了照片,长相身材那么出众,又是青年企业家里的老熟人,国民老公,不会有人认错。

老实说,杜珩郁有点不满意。

青年别的都不问,偏偏问了骆胥阳。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答了:“老房子着火。这人这些天的状态本来就不对劲,似乎是看上了江都的一个女孩儿,结果人不愿搭理他,只能来回跑。”

言语里,再无对于昔日好友的深厚情谊,只剩唏嘘,“这事儿来得巧,他的心思疏忽,没好好放在自家产业上,我们的计划反而更方便实施。”

弗禾点头,剧情再次安上了加速器,棒棒哒。

女主提前回乡,与父亲解开心结。那她爸就不会在深夜独自呆在餐馆里一边喝酒一边加班,最终发生意外,导致厨房爆炸,死无全尸。

没有原生家庭的悲剧,没有负债累累,更没有举目无亲,女主再稍微坚强一点,强取豪夺的剧本就变味了,很有一副直接往追妻火葬场发展的趋势。

只不过目前来看,骆胥阳繁事积压,暂且是腾不出空搞情情爱爱了。

他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大挫。遇事后勉强平定心神,来回分析。到底是有男主光环的人,矛头对准,直接找上了杜珩郁的家门。

作为发小,骆胥阳对他在这一带的住所还挺清楚。

经系统提醒,弗禾已经知道外面按门铃的人是谁,只当不明,自觉地说:“我回避一下吧,省得来个要紧人,还得你费心解释。”

话毕就快速地把桌上的杯具拿起,掸了掸沙发上被坐过的痕迹,然后“嗖”地一下钻进了客卧。

杜珩郁垂下眼,勾唇往隐隐呈现出蜜桃状压痕的沙发垫上又抚了一把,然后才施施然地去开门。

被晾在门外三分钟,一脸沉静的骆胥阳进了屋:“珩郁”刚站定,下一刻就抬起拳头,猛地往面前之人的下巴招呼了过来。

论武力值,骆胥阳没带上他那群保镖,而是选择了正面刚,这决策可太不妙了。

十分有损作为一代霸总文里的男主形象。

不出所料,十招不到,就被压制得死死的。

毕竟是两个身形相仿的成年男子互相伤害,杜珩郁嘴边带了点擦伤,相比之下,骆胥阳就惨多了,额头和眼角都肉眼可见地发肿变青。

被钳在地上双目赤红地嘶吼:“杜珩郁,老子真是看错了你!搞我家人,你的良心呢!”

杜珩郁古井无波,淡淡道:“不会做绝,良心还在。我也看错了你。”

两人都是体面身份,没必要双双在地上翻来滚去,不成体统地吵闹不休。整理好衣领袖摆,还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坐争辩。

杜珩郁直言发问,不带拐弯抹角地提到了赵潇媃的名字。骆胥阳那会儿年纪也不大,冷脸说自己不清楚:“她是你的小姑姑,不是我的。现在扯这些不相干的,有意思吗?”

杜珩郁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意思,跟你交代一下一切的源头而已。”

骆胥阳眯起眼,伤口发疼,脸色难看至极:“陈年旧事,就可以作为杜家中伤骆家的理由?多年交情,你们太不地道。”

杜珩郁冷笑:“觉得不地道,就让你老子亲自去找我爷爷和父亲解释理论。只派你来,他是做了混账事,心里虚,不敢了吧?”

他身体前倾,双眼充满野性,攻击的意味十足,“骆胥阳,你扪心自问,骆远韬做的那些好事,你就一点不知道?根子底下烂透了,这交情还能继续得下去吗?”

闻言,骆胥阳愤怒地粗喘,良久,扫视四周,哑着声音肯定地说:“你藏了人,从一开始,就在跟我对着干。”

住着第二个人的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湮灭所有迹象的。

“难怪我找遍全城都翻不出花来,原来那个狗仔在你这里。”骆胥阳直视着杜珩郁的眼睛,“就这么拿兄弟当猴耍,好玩吗?”

杜珩郁没否认,转而说:“前十几年眼瞎,我的兄弟一直都与我在任务里并肩作战,你又是哪位?”

客卧里的弗禾恨不得把耳朵贴在房门上,真是旁听了好一场大戏,“真会说话。”

系统:“真够气人。”

骆胥阳最后鼻孔冒气地离开,把门摔得“砰砰”响。弗禾重新钻了出来,站在玄关处有些忧心地叹:“把门换换吧,别哪天真给弄坏了。”

这一天天的,不是遭摔,就是遭踢。

杜珩郁瞥过去一眼,似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日子照过不误,甚至有闲心来小酌几杯。

不就是酒,弗禾舔舔唇,陪他喝

男人能受的伤不过那几种。兄弟手足,说断就断,哪能没有愁。借酒微醺,确实能让人心情变好。

可酒能消愁,也能磨人,喝到后面,就刹不住了。

弗禾腮帮子酡红,乐呵呵地躺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杜珩郁倒还好,他喝酒不上脸,因为职业的关系,没有瘾,自控能力也比较强。

平日里,他是一点不能理解弗禾那些用来强身健体的“瑜伽”动作的,这会儿被酒精影响,假寐时脑子里忽然就绷断了弦,思维想法偏离了应有的轨线,蹦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腰那么软,肩那样白。还有……

片刻后,杜珩郁猝然睁开双目,一瞬间茫然不已。手指探向鼻端,抹了一把燥热的血。

秋日的干燥上火,来得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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