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来大石头村将近20年,头一回瞧见这么恶毒的老太婆。把小儿子当驴使唤不说,还要卖亲孙女。你知道这叫啥?这叫拐卖人口,是要游街批斗、吃铜豌豆的!”

“还我老太婆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呸,你是最不讲理的人才对,瞧瞧这分的都是啥破烂玩意。多大年纪了,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羞不羞,老不要脸!”

若不是离得远,魏大花的唾沫星子都能喷姜老太一脸。

她敢这么骂姜老太,除了看不惯她欺负姜泥鳅父女以外,也是有别的原因的。

魏大花的丈夫姓孙,孙家人丁不旺,丈夫是孙家的独苗苗。

她跟孙家早就定了亲,但嫁过来时,孙婆婆已经病倒。

孙婆婆丈夫早就不在了,本身是个和善人,根本不会跟人吵架,有气只会憋着,换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有点窝囊。

那时候大石头村还是生产队,全村人一块下地干活赚工分。

姜老太是个有理没理都不饶人的,经常扒着孙婆婆这个软柿子欺负,偏偏魏大花的丈夫也是个软柿子。

俩软柿子凑一块,能有什么好?

气的孙婆婆只能闷不吭声的在家里头哭。

为了多赚工分,她没少吃苦,连累带气,身体落下了毛病。

那年春天,孙婆婆跟着生产队的人上山挖野菜,其中就有姜老太,结果孙婆婆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好几个人都说听见姜老太欺负孙婆婆的骂声,转头没多久孙婆婆就出事了,在床上躺了几天,人就没了。

魏大花怀疑这事儿就是姜老太干的,可没有证据,但原先她欺负自家婆婆和丈夫,那是确确实实的。

婆婆和丈夫是软柿子,她可不是。

嫁到大石头村多少年,她就骂了姜老太多少年,半点不带怕的。

魏大花就生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有本事,前些年就去当兵了,是整个村里提起来就顶顶骄傲的。

虽然很少回家,但经常写信和寄钱回来,魏大花的见识和思想觉悟比村里人也高了不少。

“啥拐卖人口,那是我孙女,我是送她去城里吃香喝辣,我收的是彩礼。魏大花,你少胡咧咧,别以为我老太婆怕你!”

姜老太浑浊的眼珠子瞪的溜圆,仿佛瞪的越大就越理直气壮。

姜鱼是她的孙女,一个小兔崽子罢了,她当奶奶的,不是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咋还扯到批斗上去了?

少吓唬她老太婆,这年头可没有啥批斗!

“对,你不怕我,你应该怕的是老天爷。干了这么多坏事,早晚来道雷劈了你,又是吃屎又是扭腰,这就是报应。”

“啥报应,明明是姜鱼死丫头克爹又克娘。我说,我姜家分家,关你魏大花啥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逼话这么多,有本事,你不怕倒霉,你认死丫头当干亲啊!”

魏大花打从还是个小媳妇的时候就整天跟她对着掐,姜老太早看她不顺眼。

有个当兵的儿子又咋样?那也得有享福的命才行。

“有啥不敢的?只要泥鳅愿意,姜鱼往后就是我干闺女!”

魏大花嫁的婆家好,大半辈子生活顺遂,嫁过来就当家做主,唯一的遗憾就是只生了一个孩子,还不在身边。

她本就挺稀罕姜鱼这种乖巧懂事的小闺女,姜老太婆不疼,陈银花不要,她魏大花来疼!

当下,魏大花就喊了丈夫孙红旗过来帮姜泥鳅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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