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作为上一届的宅斗冠军,她手上也不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一张滑胎的药方。
柳嬷嬷犹疑着补充道:“屋里头还有没来得及倒掉的药渣……”
那药渣里面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沈氏看她们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心里紧张,瞥了一眼青鸿,看她一副焦急的模样,暗想应该不是她搞的鬼。
柳嬷嬷叫来了几个府卫突然把刘嬷嬷拉了出去,沈氏扑了上去,还以为老夫人要拿刘嬷嬷泄气:“母亲,您要打要骂冲我来便是了,刘嬷嬷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啊!”
“你可知她做了什么!”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们主仆情深,突然笑了笑:“柳嬷嬷在她房里找着了滑胎的药方子,药渣也没来得及倒。”
沈氏瞪大眼睛,哀戚的说:“刘嬷嬷是媳妇的乳娘,怎么可能害我!”
“云岚,如果不是她要害你,你说,会是谁呢?”老夫人问。
安慕云冷眼旁观,心想,如果不是奴才背主,当然就是主子自己指使的咯。
沈氏也想通了这一点,喏喏着不说话。
刘嬷嬷老泪纵横,明白今日自己怕是保不住命了,不再挣扎。
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老夫人没了耐心和她们闹,吩咐人把刘嬷嬷拖下去直接杖毙。
沈氏哭个不停,安慕云侧过脸,确保老夫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阴沉沉的笑了笑。
沈氏指着安慕云说不出话来,两眼一闭,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安若云也看见了她的笑,尖锐的声音吵的人头疼:“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都是你搞得鬼,你不得好死!”
老夫人刚刚才教训过安若云,没想到她直接把自己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安景辉本来待在旁边把自己当透明人,看见老夫人的脸上乌云密布,心里埋怨妻儿,训斥的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若儿,你身为长姐不懂得维护家里的和谐,还陷害姊妹,回去之后给我把女戒抄三百遍,好让你学学礼数!”
安若云委屈的不行。
安慕云瞧着这边也没什么戏看了,冲老夫人行了个礼:“祖母,孙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闹剧已经收场,把人都聚在这里也没用,老夫人索性让众人都散去了,只把安景辉留下来说话。
沈氏醒后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刘嬷嬷在院子里被上刑,不住的哀叫着,她那把老身子骨受不住这样的刑罚,很快就晕死过去。
沈氏被丫鬟拦在一旁痛哭出声,哀恸之下又晕了过去。
安慕云和安怜云路过她们身旁,丝毫不可怜她们。
善恶到头终有报,现在这些都是报应罢了。
“母亲。”安景辉看老夫人一直不说话,叫了她一声。
老夫人也听见了外面的哭喊和嚎叫,心里一片萧然。
“景辉,这些事你怎么看?”
安景辉沉沉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儿子现在心里也乱的很,越看越觉得,甚至连当初无意中听到钱大夫的话,也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样子。”
老夫人也觉得蹊跷,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只能说:“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一定不是偶然,你回去后看好了沈氏和若儿,别让她们再闹出什么丑事来。”
这些日子就数沈氏和安若云最闹腾,其他人都好好的,老夫人对她俩已然起了厌烦之心。
安景辉自知大房的事情让母亲烦神,也不好再替妻女求情,更何况他自己心中也有怀疑,应下了老夫人这声叮嘱。
老夫人又说:“慕儿是你弟弟弟妹唯一的女儿,万万不能因为他们夫妻两个不在家中就让她受了委屈,以后他们回来要是知道了,也是要心寒的。”
安景辉自然还是应下,只是心中如何想的就不为人知了。
老夫人大半辈子都在为了安府操劳,想得更深一些。
陈妍虽然家中已没落,但她还有个弟弟,也在朝中为官,娘家也不是完全没人了。
再说,无论如何,陈老将军都是为国捐躯,陈妍要是受了什么委屈,陛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让安慕云受委屈就是让陈妍受委屈,安家担不起这个责任。
安景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越想心中对沈氏越是厌烦,暗道她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还不如青鸿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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