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透过挡风玻璃,看着日出东方,那抹橙红,没有温度,但很柔和。

两个人,是两个人。

启哥,你也在吧,是啊,你能不在吗。只有你知道我会在昨晚是什么状态。

你应该从阳台进我房间了吧,像多年前一样。

多年前的那晚,我因为害怕,在黑暗中,产生了不是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心理,一直无法入睡,好可怜好可怜在门边角落蜷缩着。

听见外面有动静,刚站起来,就看你像个坏坏的飞贼,从阳台爬进来,差点被我贞子般形象和僵直眼神吓的掉下去。

当时也不知你哪来那么大气,你也不是胆小人啊,不顾我反抗,一把夹住我脖子,像小鸡仔一样把我扔回床上,盖上被子,又狠狠挠我头发。

我反而被你那样吓着了。

过会后,你才用那双邪祟眸子正眼看我,又对我说很多应付那种事情的方法,虽然带着轻佻,但我知道,你偷偷进来的初心是担心我,才说那么多,你平时可是惜字如金啊。

虽然事后我也想,万一我那天睡着了,你偷摸进来,是想干嘛,会不会对我……

不会,你正人君子,霸道不羁,平常不管是训练还是日常生活,对我都那么冷冰冰,那么严厉,没一句好话,除了讽刺就是打击,烦的不行,怎么会想对我乱七八糟呢。

昨晚也是吧,可惜,现在的我不是那时候了,心理承受能力强些了,经历多些了,整晚整晚还有小夜灯陪着我,睡着了,也错过了。

你本就也笃定我不会看见你吧。可是,为什么躲着呢。要做什么呢。

青鸾把车倒回车库,坐在驾驶座回想那一晚情景,安静好一会,直到金色阳光绽放,透过挡风玻璃刺进她眸中,轻呼一口气,不自觉抿抿嘴角,露出笑意。

是啊,管他为什么躲着,要做什么,现在的情况不就像那晚他说的。

这个世界没有神,月阁也当不了神,没有未卜先知,有的只是人心叵测。

这时的我们,只有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就是最强力量,所有信息,所有背景,所有依靠都会失去作用,一切都是未知,能决定结果的,只有这其中的人。

“在围棋的世界,棋手们又叫自己“胜负师”,围棋的比赛结果,几乎只论“胜负”,如果不是胜,那就是败,没有“和棋”一说。棋手的世界,只有“胜”和“负”。

你也是,你就是明天的主宰,你要做的事情,不是被动执行,而是主动掌控,胜,情理之中,负,亦清理中,征途不止于此,何来怕字一说!怕!必输!”

这是那晚他留下的最后一段话,很目空一切,很虚无狂妄的口舌言论,毕竟参与的人不是他。这是青鸾当时的想法,她不知道,他一直都在参与,暗中陪同。

但这话听完,青鸾亦感热血沸腾,他很会刺激人心,天生的皇者。

他那晚驱散了她心中阴霾。

后来他说完,像耍酷般直接从阳台跳下去时,她吓的魂儿都飞了,当时她在月阁的住处,可是三层别墅啊,周围也没有粗壮树木,十几米高,就那样跳下去啦?

而当她慌乱跑到阳台时,看到的情景,让她紧绷的唇线,弧度愈来愈柔和,渐渐露出瓷白牙齿。

是啊,这个世界没有神,他在厉害,一个人飞不起十米,飞不下去依旧安然无恙吧,还不是用了绳钩爪,怪不得戴着格斗手套,防摩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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