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晚上文重睡得很早,夜里睡得也很安稳,可早上仍旧起不来床。穗儿来叫过几次了,文重也应了,等穗儿端了水准备好衣服进来的时候,文重蒙着被子睡得正香。
穗儿默默的叹了一声,走到床边推了推文重“小姐,起床了,姑爷都要出门了。”
文重翻了个身咕哝道“他出不出门与我何干,别打扰我睡觉。”
“小姐……”穗儿还待解释些什么,刘兰昭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床上和被子滚作一团文重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冲着穗儿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随后拿了水盆里的毛巾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扯开被子将文重拎了出来,文重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毛巾就已经在脸上走了一圈,人瞬间就在混沌中醒了过来。
“你干嘛!”
刘兰昭丢掉毛巾,将放在一边的衣服又拿过来,一声不吭的就往文重身上套。
文重推开他更大声的叫道“你疯了吗!”
刘兰昭看了她一眼,“忘了昨天答应了我什么吗?”
文重一愣,昨天晚上的记忆开始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昨天晚饭刘兰昭不在,直到半夜刘兰昭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酒气。他进到卧房时文重睡得正香,被他揪着耳朵告诉“明天随我去还来寺上香”,文重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一边推开满身酒气的刘兰昭,一边点头应了。
“你说的是去还来寺?”
“记得就好,赶紧穿衣服。”刘兰昭起身走出了门,“我在门外等你。”丝毫不给文重拒绝的机会。
文重磨磨唧唧的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打扮一番过后出现在大门外,已经快要正午了。
刘兰昭站在马车旁,温香软玉立在大门边,穗儿跟在文重身后。见文重出来,温香软玉上前要扶着文重上马车,怎料一直在旁边当木头人的刘兰昭说话了“把马车卸了,我们骑马去!”
文重扭头看向刘兰昭,上了一半的马车也不上了,“我不去了”,扭头就往回走。
“郡主”
文重听见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从马车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上次从宫中见到的福公公,文重当然知道,这个福公公是皇帝舅舅的近侍加亲信,自然不敢怠慢。
“福公公,不知您怎么来了?”
福严略略施了一礼“陛下在还来寺等郡主许久,仍未见郡主,特意让老奴来看一下,郡主可是有事耽搁了?”
文重总算明白了,刘兰昭昨日是受了皇帝的命令带自己去还来寺,也不再推脱“是我夫君,看着现在日头这么大,怕出门晒伤了我,特意给我准备了马车,这才耽误了时辰,我们这就准备出发。”
福严看了看立在一旁紧绷着脸色的刘兰昭,又看着文重,笑呵呵道“老奴这就派人回报陛下。”
待福严离开后,文重冲着刘兰昭哼了一声,撩开车帘子进了马车。刘兰昭也跟在后面进了马车,在文重对面坐下后吩咐启程。
“穗儿还没上来呢!”
“不带丫鬟。”
一路上行来约摸一个时辰,坐在马车上的二人没再说一句话,一个从马车里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本书来看着,一个百无聊赖后开始看沿途的风景。总之,马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就连车夫都忍不住小声的哼起了歌。
还来寺是一座不小的寺庙,处在比较偏僻的朝阳城外,并不属于皇家寺庙。只不过因为二十多年前,贵为长公主的慕容惊鸿生过一次大病,请了无数大夫都想不出法子医治,还来寺的方丈进城时无意中听说此事,自请入宫为其医治,竟然就把长公主治好了。
皇帝认为还来寺乃长公主的福星,自那以后便时常让长公主来还来寺修身养性,长公主难产去世后,还来寺还为其供奉了牌位。
文重仰望着建在山顶上的还来寺,努力的伸长了脖子,一眼望去,数不清的石阶一阶又一阶,禁不住问道:“为什么寺庙都要建在山顶上?上下山多累啊!”
刘兰昭跟在文重后面下了马车,“因为佛祖是让人仰望的。”
这样的解释令文重无言以对,她咽了咽口水“那,我们走上去?”
“走吧!”刘兰昭二话不说,腿长的他已经迈过了四五阶石阶,文重赶紧跟上。
不得不说,这还来寺看着挺高的,走起来,也是真的高,等二人到了山顶的寺庙时,正午的太阳也晒的正欢畅,又累又渴的文重就这路边的石头一坐,习惯性的朝身后伸手道“穗儿,来杯茶,渴死我了。”话一出口才想起来,穗儿并没有跟来。
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上,轻轻一用力文重就被拉了起来,只见刘兰昭拉着文重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这里没水,进了寺就有了。”
文重愣愣的被刘兰昭拉进了寺里,看到了曾经救过母亲的方丈老和尚,还有摆的整整齐齐的茶水。文重见到有水,挣开刘兰昭的手就扑了过去,不顾形象的大饮了三杯,方喘过气来感叹“啊,好喝!”
方丈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文重,“施主莫急,茶水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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