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也不等晏既回答,便带着严嬛策马转身离去了。在他转身之前,观若分明看到他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快马烟尘,迫着一旁的人都低下了头。

李玄耀带走了严嬛,晏既策着马,慢慢的朝着观若和蔺玉觅走过来。

蔺玉觅手上的伤口很深,伤到了经脉,观若从自己的衣裙上撕了布条来给她止血,按了半日,伤口却仍然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看起来颇为吓人。

流了太多的血,蔺玉觅的脸色也逐渐变的苍白,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观若身上。

晏既显然也注意到了,对站在一旁的眉瑾道:“眉瑾,先带着她去止血。”

眉瑾看来是瞧不上李玄耀,对晏既的话却言听计从。如男子一般拱手行了礼,便上前扶起了蔺玉觅。

蔺玉觅被她架起来,似乎仍然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观若一眼。

观若为了宽慰她,只好道:“没事的,你放心去。”

眉瑾的力气大,蔺玉觅更是受了伤的人,自然是只能任由眉瑾安排了。

四周原本就只是一些女俘,人人都曾经跪在含元殿前看过德妃的下场,也就人人都视晏既如鬼魅修罗。很快就四散开,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去,除却每隔几步便有的轮岗的士兵,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

等眉瑾和蔺玉觅走开,晏既的马便停在了观若面前,观若顺从的跪了下去。

“妾身殷氏,拜见将军”

他似乎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也就配合他,令他能获得这种将一切都踏在脚下的快感。

“无事?谁同你说会无事的?殷观若,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却不被惩罚。”

无论是谁出事,总是她挑事。在晏既心中,自己天然就该是犯了错的那个人。便如方才,纵然用碎瓷片抵着严嬛脖颈的人是蔺玉觅,严嬛更恨的人,居然还是她。

真正犯了错的严嬛有李玄耀包庇,被误伤的蔺玉觅需要包扎伤口,也就只有她,该在这里承受晏既的怒火了。

观若俯身拜了拜,“妾身不敢。”

她不想辩解什么,辩解也无用。今日无论是口舌之利,还是手足之勇,她都已经逞过了。此刻她想的无非便是早些回营帐中去,早些休息,好有力气应付明日的一切磨难。

从此处到河东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可留给她寻找机会逃跑的时间,却并不是那么多的。

晏既跳下了马,一步步的逼近她,“你不敢什么?不敢寻衅滋事,还是不敢违逆我的命令?”

他一下子攥住了观若的手腕将她带了起来,观若保持不了平衡,重重的撞在了他的盔甲上。她身上只有粗布麻衣而已,如何能同能抵挡刀枪利器的盔甲相比,撞了这一下,只觉得浑身都疼。

他明明该想到他的动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却只是轻蔑的看了观若一眼,待她站稳了,也没有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反而仔细端详了片刻。

方才观若用右手替蔺玉觅按着伤口,她的伤口在一刻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自然也沾到了观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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