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郁修竹就后悔了。

自己明明滴酒未沾,却被小家伙撩拨得好似也有了醉意。

话语也不禁大脑思考,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已经通过观察决定好了应该循序渐进不料败在了一时冲动。

他秉着呼吸等待夏栀的反应。

简直煎熬。

夏栀已经彻底懵了,她没想过等到的会是这么一个回答混沌的大脑早就停止转动,眨巴着眼睛看着郁修竹。

一直毫无反应。

唉,郁修竹叹了口气罢了,他为啥要和一个小醉鬼计较呢。

“晚安。”

郁修竹再度帮她掖好床被夏栀将整颗脑袋都缩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稀浅的呼吸声。

屋里空旷无声郁修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快要跳出的心脏。

许久后才趋于平静。

他低眸浅笑看着熟睡的夏栀,“不知道你明天醒来还会不会记得。”

他很早就想对她表露爱意只是得寻得一个良机。

但很显然,今晚并不是。

这死孩子就是想让他彻夜难眠。

夏栀不仅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醒来的时候有种醉酒后的沉重感,还好郁修竹给她灌了一碗醒酒汤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郁修竹

一想起这个人,昨晚的一帧帧犹如电影般在她脑海里自动放映。

她先见了郁修竹的好朋友。

还喝了好几杯周翊宸调出的鸡尾酒。

然后

她好像在车里和郁修竹撒娇了?

后面

郁修竹抱着她上楼。

最后停留在她抓着郁修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是啊我是。”

那清冷低哑的嗓音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夏栀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酒后误事啊。

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进洗手间洗漱。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理智开始回笼下意识逃避的问题重回到思绪中。

郁修竹说他喜欢她?

这种爱意的表达对她而言太过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她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似有一种奇妙的平衡被打破,郁修竹的所有行为在一瞬间得到了解释。

随着水流密密淌进水池,男人忽而靠近的气息仿佛再度拂过耳畔硬生生逼出一阵酥麻,夏栀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的地方,她照着镜子,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和耳根,似乎有些发烫。

她背靠着大理石砌成的洗手台,扶着额,冰冷的凉意刺激她去面对。

片刻后,夏栀缓缓下楼。

郁修竹果然也在,他坐在餐厅里,手中摊着一份晨报,光线透过身后的玻璃投砸在他身上,像是镶嵌了一层金框,那种脱俗的气质,不沾染世间的任何尘埃。

他听见响动,放下手中的报纸,狭长的眼睛望向她。

一如既往的温柔,“醒了?头痛吗?”

夏栀有刹那像是被电击般,心脏狂跳。

她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走到餐桌前,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我给你倒了牛奶,”郁修竹唇角微勾,看着女孩烧红的耳根,也不焦躁,“赶紧吃吧,我送你去律所。”

“好。”

郁修竹一开始还有些心惊胆战,一晚无眠,生怕适得其反。

而现在看夏栀这副模样,他多少已经心里有数。

小家伙怕是什么都记得,一时无法接受,便缩到自己的龟壳里了,准备假装昨夜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虽然不能一鼓作气,但郁修竹也能肯定

夏栀对他至少也是有好感的。

他衡量再三,便也在心中迅速制定好计划,配合夏栀的状态再决定下一步。

演戏素来是他的长项,他抿了口咖啡,肆意地打量女孩低着头进食,连头都不敢抬。

依旧是郁修竹送她去律所。

一路上夏栀都觉得像是憋着气,呼吸不畅,虽然郁修竹没有再说什么,可一旦那张纸被戳破,一切便也有所变化。

一到目的地,她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深呼吸一口,让大脑重新供氧。

虽然一路沉默,但这男人的存在感太强,她几乎被他的气息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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