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请吧!”池玉见他走了回来,不禁心花怒放,在前头带了路。
济世堂离得不远,走几步路也就到了。这一路上,池玉的嘴可是没停过,抑扬顿挫地控诉着这些日子来,宋书书对自己的绝情。
宋既明听得烦了,加快脚步往前走了走,池玉又穷追不舍。
两人才到了济世堂的时候,戚竹才发现,刚想去里头给裴衍报信,却被池玉给喊住了。再往后一看,又跟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戚竹是裴衍去了边疆之后才提拔到身边做副将的,并不认识宋既明,但也知道此人身份非比寻常,怠慢不得。
“薛大夫在哪?”池玉昂着头就进来了。
宋既明上下打量了戚竹一眼,心里头顿时起了疑虑,虽然对方穿得普普通通,但从劲痩的身形不难看出是个习武之人,且身手不错,再是藏龙卧虎的京都,小小的医阁又怎能出这样的人?实在太过离谱了些。
也难怪池玉这个读书人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想到这里,宋既明嘴角不由地轻轻上扬,自己这个妹妹果真没白疼,实在有胆识。
“薛大夫不在。”戚竹并不客气,冷冷地回道。
“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当呢?”池玉忙不迭地嘲讽起来,“我池玉的妻子又岂是他这样的鼠辈能沾手的?”
“公子请自重,薛大夫确实不在。”戚竹脸色阴沉。
“这位小兄弟,误会了,久仰薛大夫医术高明,我是来问诊的。”宋既明越发对这个大夫起了兴趣,便下了决心要见他一面,顺道给妹妹把把关,可别又是个油嘴滑舌的负心之人。
“大舅子,我是见过薛大夫样貌的,长得奇丑无比,要不是花言巧语,书书又怎么可能看上他?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罢!”池玉在一旁替自己愤恨不平。
宋既明神情一滞,心中不禁疑惑,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自家妹妹什么时候换了口味的?
一旁的戚竹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知道裴衍的心里是有宋书书,多少年来爱而不得,但他池玉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薛大夫样貌丑陋,自然比不上公子的衣冠楚楚,但依旧能讨夫人的欢心,这里头的缘由,公子可曾细想过?”
“戚竹,我方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裴衍并不知道外头还来了个宋既明,只以为是池玉一人前来撒泼,听见声响后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虽然戴着帷帽,但宋既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人就是裴衍,不禁暗自偷乐。
我这个好妹妹,终于是有出息了!
池玉见‘薛迎’出来,忙道,“大舅子,就是他,花言巧语骗了书书。”
“池大人,既然你与我妹妹的缘分已尽,那还是各退一步,相互保重为好,”宋既明往裴衍的身旁站了过去,“人不能以外貌定品格,我瞧这个薛大夫是极好的。”
等听到宋既明声音的时候,裴衍才发现为时晚矣,想走已经是来不及了,浑身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大舅子,你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池玉傻眼了,全然没想到宋既明既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有说过,可书书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吗?”
“你!宋家的人都是这么不知廉耻的吗?如今是你妹妹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是她负我在先!你宋既明就算是护短,也不能这般强词夺理吧?!”池玉急了眼,气得浑身发抖。
“可我偏要强词夺理呢!”宋既明脸色一沉,“池大人,即便是我妹妹负你在先,那你可有什么证据?你别忘了,姜雪媚那个贱婢如今都在你府上住了一段时日了……”
“证据?!”池玉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中了宋既明的圈套,毕竟自己理亏在先,也是敢怒不敢言,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证据?我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不是同床异梦,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她是嫁给了我,可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忘记过裴衍!”
此言一出,宋既明倒不觉得意外,也是面无波澜,可裴衍却有些站不住了,帷帽之下的脸色是青了又白,一双拳头攥地死死的。
“所以,你知道吗?她这是在报复我!哪怕堕落自己,她也要报负我,是我活生生将她和裴衍拆开的!”
“池玉,闭嘴!”
宋既明听他越来越口不择言,也是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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