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丑蛾子的脸,离浣一脸嫌弃:“你这么丑的,竟还有人相思,哦——我说他眼睛怎么不好。”

金以恒:“………”

手肘撑着桌案,他已掩面不忍直视眼下之景。

瞧见雅座内相叠在蒲团上的那两人,原本有些微闹意的宴场一时静默下来。

察觉宴中异样,少女捏住少年脸颊的手顿住,两人同时侧眸,便迎上众人投来的视线。

席中复又有了议声,年少的女修们多掩面羞却不敢窥探那两人的姿态,而男修少年则大多左右交耳窃窃私语这其中暧昧关系。

水云山一众人的面色此刻也是不尽相同。

位于水云山仙导主座之后的兆酬见到自己的蠢师弟,拿手中杯盏砸死他的心都有,且不说他背着师尊偷来这仙林大会,单凭他这般丢人现眼的举动便足以将他弄死,他若有命能回水云山,杖毙好了。

对这端茶送水的小弟子还有些印象的晓仙女抿着唇瞧着两人,不懂小辈之间的情趣,略感无语。

唯独不以看戏心态目视二人的玉熙烟,就连方才宴中那番言辱挑衅都未曾放在心上,此刻瞧见这番景象,面上却蕴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意。

“哟,这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啊,打情骂俏打到了这儿,看来此派门风开放得很呐。”窃语纷纷的人声中忽传来一句声调高扬的讥诮。

明眼人都能瞧出那两人所在方位是水云山座席之处,然正是如此,那女子才做以嘲讽,她与不久前故作挑衅的郭氏掌门郭禄同为一派,郭氏在修真界也是实力雄厚的一大世家,却屡屡被水云山压上一头,方才水云山那一女修竟又代以掌门之位出言斥辱其兄,她心有不平,故而借此机会有意让对方难堪。

手中还捉着少女的细腕,目光对上那双蕴着怒意的美眸,景葵一惊,自知丢了师尊的脸已是死到临头,忙掀开身上少女起身跪坐在地,垂首不语,听候发落,更是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离浣倒是无所谓地凑坐到他身旁,还附在他耳边低语:“小蝴蝶别怕,大叔会保护我们。”

一旁的大叔并不想认识这两位。

望月峰峰主审时度势,连忙打着哈哈做笑:“年轻人嘛,不懂事,诸位掌门长老莫要与小辈一般见识。”

“小辈?”得此机会,郭氏女子怎可轻易作罢,再次明嘲暗讽,“那便请这两位小辈出示一下邀约名牌报出门派,也让我等众人见识见识此派门风,好研学研学不是?”

闻言,那处三人俱是一惊,除去离浣和景葵,金以恒同样心有不安,这两个小东西哪里有什么邀约名单,那蠢侄尚有水云山可庇护,可那魔族小祖宗若是现了身份,即便这些人明面上能放她一马,可怕是不出这望月峰,她便已暗中陨命。

他正思忖着如何寻个法子将这二人弄走,身侧忽然立起一道身影——

“此二人乃我水云山弟子,”只见玉熙烟从坐席上起身,顺带端了一杯酒,举杯示意,“是玉某管教不严,让劣徒们扰了诸位雅兴,玉某在此同乔峰主,同在座的各位赔罪,为表歉意,玉某甘愿自罚一杯。”言毕,当众饮尽那盏酒,以空杯展示一圈,尽显诚意。

上了席宴言语不多,更是不曾沾一滴酒的玉棠仙君为这小辈之间的玩闹致以如此歉意,座中之人受此之礼,皆觉折煞己身。

望月峰峰主乔望忙应笑以缓解这尴尬的局面:“不过弟子们耍闹罢了,玉掌门既已致了话,想必诸位也不会太过见怪,玉掌门也不必挂怀,还请就坐。”随着他摊掌示意的动作,玉熙烟才复又矮身落坐。

觉出他有意庇护那二人,郭禄来回觑了两眼跪坐在那里的两人,又将视线落在玉熙烟身上,若是他当真宠徒,借以戳戳他的痛处,倒也大为痛快。

想至此,他顺其妹言,提出质疑:“这二位莫不是没有邀约名牌私自闯入仙林大会暗中作弊吧?若真是如此,玉掌门以一句教徒不严便作罢,那这仙林大会还谈何公平二字?”

方才平稳一些的心又提至嗓口,景葵下意识咬着唇,心中愧疚万分,倘若不是他执意要来这仙林大会,师尊也无需为他以酒赔礼,还遭此难为。

兆酬捏着杯盏,心中愤怒,一半是因蠢师弟惹下的烂摊子,一半是恼那郭氏挑衅之人。

本该料及会遇上一些心有妒意之人,不想这郭氏却得理不饶人,金以恒也生了躁意,悔及自己一时大意出了这等差错,现下水云山理亏,无论是他还是晓仙女,都不便插言。

宴中就此陷入一片寂静,郭禄见此,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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