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辛把房卡放在桌面上有些好奇地看着老板,“老板”

“说。”

祁辛直言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去找霍昆,没想到让我找一个新人。”

“他想挽回我,我就一定被他挽回吗?”

祁辛没听明白“哈?”

宴会上的时候江雪城正在气头上有些事情没反应过来并不代表江雪城傻后来江雪城回过味来了霍昆那点儿小心思又哪里能骗得了他。

他说霍昆怎么巴巴的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宴会上来还穿的那么骚气,眼神还勾勾缠缠的,这小子来这里的目的怕就是他。

这是晾了他两个月害怕了心急了,坐不住了,开始主动出击了,想要挽回他。

江雪城想明白了也气笑了,霍昆这手段并不高超,甚至有点儿小儿科可偏偏就是这样,他还是差点儿就上了钩。

狼崽子表面乖顺实则一肚子心机和坏水。

真当他傻呢?这世上敢上金主的小情儿有几个?

虽然当初药不是霍昆下的可是霍昆这小子绝对是包藏祸心。

江雪城想来还有些懊恼他竟然看上了一只狼崽子不慎还真被叼着吃了。

江雪城这两个月来内心复杂得很。

一方面他不满霍昆的举动,另一方面却又舍不得霍昆美色。他既因为自己被上而怒意难消,又崩溃纠结与自己的天赋异禀。

江雪城两个月来不断在矛盾的漩涡中挣扎始终没想好该怎么对待霍昆。

但其实有些事情犹豫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他还是有点儿舍不得霍昆。

于是宴会上被霍昆气到,晚上又梦到霍昆,江雪城被一种紧迫感和占有欲驱使着把电话打给了祁辛。可是当祁辛接通电话,他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霍昆来宴会上是为了挽回他,于是他立刻就如他所愿都被他成功挽回,让祁辛联系霍昆?怎么看怎么都是霍昆那小子的算计成功,他反倒是成了那个被摆布的那个。江雪城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为什么要顺着他?

他又为什么要让这小子得意?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和野心,江雪城舍不得他,又不悦他的反逆。

江雪城能接受的只有两种情况。

或者被他驯服,或者被他放弃。

江雪城想到此处,冷哼一声,直接吩咐电话另一端的祁辛,“给我找个听话的人儿。”

他就是要告诉霍昆,认准自己的身份,掌控权在他的手里,他随时都能换人。

顺便,试一下在上面到底会不会比那个更爽。

江雪城收回思绪,没有把这些心思说给祁辛听只嫌弃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祁辛撇撇嘴,没有跟老板对着犟,而是兴奋地说起别的话题。

“老板这次给你找的人绝对极品,要是您连这个都不满意,我就真的没法了。”

祁辛把自己这次给江雪城找的人夸成了一朵花,公司宣传部门的文案都没他能吹,

江雪城虽然知道祁辛话里水分太多,但仍是起了些好奇,祁辛口中的极品到底是什么样子,跟霍昆比又如何?

江雪城刷卡开门,他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摊上悄无声息,但屋中的人还是被开门声惊动,匆忙从沙发上起身,清澈漂亮的双眼看向来人,漂亮的双眼微微睁大,眼底闪现一缕惊艳。

江雪城打量着眼前的人,是和霍昆差不多大的年纪,没有霍昆高,也没有霍昆那样倒三角的黄金比例,眼前这小孩身材纤细,白白净净,长得比那天七月的颜星还漂亮些,但不同的是,除了这幅皮囊这小孩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文质彬彬的斯文傲气,极为吸睛。

于是只一件一简单的白衬衫,就被他传出一股子清高又干净的味道,比起颜星那种全然乖顺的更有劲。

据说圈里一些老变态就喜欢这种的,干干净净地,有些斯文,眼里最好还带些清高傲气,于是等上了床,被丑陋肥硕的老东西欺负时那红着的眼含着泪在沉沦又带点儿屈辱,那便更能激得那笑老家伙面红耳赤。

这种在圈里算是极品,不好找,祁辛算是用了心了。

这样的极品明明很不错了,可江雪城左看右看,总觉得哪儿缺了点儿什么,就像是画好了龙,缺了点睛那一点。

算了,勉强也能用。

江雪城脱了外套随意地坐在床上,伸手勾了勾,“过来。”

小孩眼睛还盯着江雪城的脸看,脸先是红了红,听了江雪城的话,面上又一白,眼中闪过闪过一丝难堪,可是不知又顾忌着什么,他垂下眸子,咬着下唇,似乎极为羞辱又似乎在努力克制,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往江雪城脸上偷偷瞥了一眼,红着耳朵,慢慢走了过来,跪坐在江雪城脚边的地毯上。

江雪城全程冷眼看着,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霍昆的时候,霍昆也是一身白衬衫,一眼就惊艳了他,于是他心痒难耐,叫人往霍昆的白衬衫撒了红酒,只但看着那一幕,他就有了感觉。霍昆是不需刻意就能激起他兴奋的人,眼前这人,显然不行。

“去开瓶红酒。”

小孩一愣,看了看江雪城,顺着江雪城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酒瓶,走过去用启瓶器开了红酒,想了想,拿了红酒杯倒了两杯。

小孩端着酒走了过来,江雪城没接,微抬眼皮懒懒地看着小孩,薄唇吐出的话语凉薄得厉害,“倒自己身上。”

小孩愣了愣,眼中出现不敢置信,似乎是不能相信眼前这样天仙一般的贵公子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别让我说第二遍。”

小孩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终于认识到了眼前的贵公子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冷酷的恶魔。

小孩白着一张脸,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最终还是面带屈辱地将一杯酒倒在了身上。

红色的酒液渐渐渗透白色的衬衫,变得半透明衣料贴在了身上,雪白的皮肤染上了红色的酒渍,像是被碾碎的红玫瑰花瓣渗出的汁液,带着一种艳丽又脆弱的美。

江雪城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小孩的目光清明的,不带一丝不干净都东西,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江雪城叹息一声,似乎有些遗憾的味道。

江雪城拿过一杯酒,喝光了杯底最后一滴酒液,酒杯随意地扔在厚毛毯上,“来。”

小孩颤抖着身子,看着江雪城,眼中的屈辱更甚。

半晌,一步步慢慢地靠江雪城,抖得像是一朵风中的小白花。

还没等小百花走近江雪城就没了兴趣,“算了。”

江雪城拎着外套起身,“价钱照付,后续有人联系你。”

房门开合,房间里只剩下小孩一愣在原地。

江雪城给司机发了消息,在电梯口等电梯。

他对着那小孩没有感觉。

前段时间那想法来的汹涌频繁,过去的二十七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禁欲的人,可就在半年前遇到霍昆之后他打破了这个自我认知,原来并非如此,只是没有到合适时机。可今天,这个结论再度被自己推翻。

他并不是对所有人有感觉,偏偏对霍昆。

霍昆。

他大概着了魔。

晚上,江雪城辗转反侧半晚上,心中越想越不对劲。

他想起霍昆可怜巴巴叫他哥哥的样子,想起霍昆在床上凶狠叫他哥哥的样子,想起霍昆脸红的样子,想起霍昆勾人的样子

江雪城心中时而荡漾,时而煎熬,他想起霍昆被别人觊觎的样子心中不爽,想起霍昆反逆他的样子又生气,想起自己对别人没有感觉得样子又暗骂了句曹。

辗转反侧了半宿,江雪城眼带血丝倏然坐起,他的东西自然没有外人觊觎的份,霍昆不听话,教训也好怎样也好那前提都得是他的。

又想,自己不爽不舒服不就是因为霍昆的逆反,但其实何必晾着他,霍昆受教训没有他不知道,倒是先把自己折腾得不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他把这狼崽子牵回来自己教训收拾不就行了?

这么好看有这么对他胃口的小孩太难找了,不能便宜别人,反正他有的时间慢慢收拾,难道他江四少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东西?

江雪城终于释怀地笑了,那首先,就从上回来开始吧。

次日,霍昆正在家里刷题,他今年打算高考,却没有回学校复读,而是自己在家做题或者上网课。

高三时期的班主任很照顾他,刚刚邮寄过来一摞卷子,还拿便签细心地做了标记。

霍昆高中的时候,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他初中就签了公司,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在上课一半的时间在工作和训练,他虽然长相出色,成绩优秀,却因为缺课的时间多,又常年独来独往因此在学校没什么朋友。

好在他高中的时候遇到的班主任不错,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中年秃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一副软心肠,对待学生有的是耐心和不知打哪儿来的泛滥的爱,就连霍昆这个常年旷课的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甚至因为霍昆出色的成绩和特殊的情况对霍昆格外关注。

霍昆没能参加高考,最难受的除了霍昆和房哲再就是这位班主任了。

这老头心肠好,总觉得这么优秀的一学生没能参加高考是他的一个遗憾,因此哪怕霍昆已经从原高中毕业,他也非常关照霍昆。

霍昆现在手上做的卷子大多是其来自这位老师。

霍昆十分珍惜地将卷子一张张整理好,做好分类,放在文件袋里,从中抽出了一张数学卷铺展在干净的桌面上,看了眼时间,又把试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正打算动笔做题,就听手机叮的一声响。

霍昆没管,提笔做卷。

一张数学卷子一个半小时,霍昆全部做完,拍了照片发给班主任。

这才想起之前手机上的短信。

霍昆拿起手机看了眼,这一看之下就愣了。

祁辛竟然发了短信要他明天中午去办公室一趟。

霍昆心口一跳,不自觉握紧了手机。

是江雪城找他吗所以那天宴会上他还是成功了

祁辛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这次来找你,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霍昆看着祁辛手中的房卡,心跳无端快了两拍。

祁辛想起上次大老板那啥之后的糟糕场面,一言难尽,这小孩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能把大老板给气成这样?

上次大老板那啥之后连续一个周心情持续低迷,连带着秘书们跟着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真的是给祁辛整怕了,他犹自放心不下,觉得是得好好叮嘱叮嘱这小孩,毕竟伺候不好大老板,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小孩自己。

“上次之后,老板冷落了你两个月,你哪里犯了错你自己知道,”祁辛语重心长,道:“这次老老实实的,别闹什么幺蛾子。老板虽然宠你但是也要认清楚自己身份。老板身边儿什么样的人没有?懂事儿点儿,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要是再搞砸这样的机会可再没第三回了。”

霍昆拿过房卡,“我知道。”

黑色房卡平躺在办公桌上,江雪城盯着这张房卡发发呆又一会儿了,祁辛进出办公室两趟,却见自家老板的姿势就没变过,不为大为惊奇,“老板,发什么呆呢。”

江雪城短暂回身,视线还黏在房卡上,寻思这什么。

江雪城心中莫名就惴惴不安地,他已经下定了注意,这次一定要把霍昆给办了,不知是为了挽回他金主的尊严,更是为了出口气,狠狠教训这小孩一顿。

对于今天这场博弈,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欢愉,对江雪城来说,更是赌上了他身为金主的尊严,这次他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但是江雪城想象,总觉得心中不踏实。

霍昆那小子表面上乖顺,但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江雪城就怕霍昆假意答应,到时候真刀实枪地上了,他在临了使坏,到时候他又被那啥那可不行。

江雪城始终不放心霍昆,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于是江雪城灵光一动,想到了上次

上次霍昆之所以能动手,是因为他被下了药,那要太过霸道,人软的没劲儿还晕,根本无法抵抗。

江雪城想到这里突然笑了,“祁辛。”

祁辛看着老板这熟悉的笑容就知道老板憋了坏,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被老板惦记上了,祁辛一边应着江雪城,一边为那人默哀。

江雪城笑着道:“你去弄点儿那什么药。”

祁辛没领会老板的意思,“啥?啥药?”

江雪城瞪他,“那什么药,听不懂?”

祁辛跟老板大眼对小眼半天,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懂懂,懂的老板,没问题!绝对给您办到!”

江雪城这才满意,“去吧,赶紧的。”

祁辛嘀嘀咕咕地走出办公室,合着上次老板扭了腰不是小孩干了啥是老板自己渗需?所以才要这些东西?

啧啧,果然是个男人在这方面都很要面子。但转念又一想,这种事大老板都交给他去办,可见在大老板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啊,哈哈哈哈哈。

既然老板这么重视他,祁辛决定要积极主动为老板分忧,于是祁辛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管家江叔。

有些事情明明食补更为健康,老板肯定是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他祁大总管都自当主动为老板分忧,暗示管家做点儿补气血的膳食这种事他来就可以啦。

当天晚上江雪城的饭桌上就多了一道汤。

江雪城尝了口,味道还不错,不由问管家,“这是什么汤?”

甲鱼汤,里面还加了一些补气血的东西。

但是老管家没说,想起祁辛在电话里叮嘱的,这事儿要维护老板的面子,于是老管家带着一脸慈祥的褶子笑道:“只是普通的鱼汤。”

江雪城点点头,“味道不错,再来一碗。”

老管家笑着又给江雪城盛了一碗汤。

霍昆等在酒店里有些紧张。

江雪城兜里放着祁辛招来的药,如同放着一颗定心丸,他似乎已经能够遇见霍昆软在床上任他施为的模样,想到这里,江雪城脸上笑容就止不住,他拿着房卡刷开了酒店套房的门,推门进去一眼就见到了霍昆。

霍昆洗过了澡,身上还带着些微湿气,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袍,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霍昆就像是清晨的青草,年轻的躯体充满生机和活力。

江雪城只扫了一眼,就觉得喉头有些干。

“江总。”

江雪城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昆,“不是叫哥哥吗?”

霍昆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江雪城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叫一声。”

霍昆走上前,站在江雪城身边,“哥哥。”

江雪城拍了拍手边沙发,“坐下说,站那儿干什么,又不是罚站。”

霍昆坐在江雪城身边。

江雪城看着霍昆霍昆没有躲闪,回望着江雪城,那清澈漂亮的眸子在江雪城看来就像是,只这么对视一阵,仿佛有细细地电流从身上窜过。

江雪城轻咳一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想起自己的计划,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他从一旁拿过红酒,倒了两杯

霍昆看了眼酒杯,抬眼看向江雪城,沉默片刻,直接问他,“这是什么?”

江雪城道:“就是哥哥上次喝的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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