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历害。

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敲打在脑门上一样。

偏偏这个时候,渐渐苏醒了意识,她便再也无法安睡下去。

许是感觉到帐帏里头有动静,守在床榻边的侍女连忙起身,轻声唤问:“才人可是醒了?”

来不及思量侍女的称谓这般莫名,她扶着沉重的头应了声。

下一刻,绢丝帐帘便被轻轻掀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约莫十四五的姑娘,面色稚嫩,脸上挂着忧色,眼睛红肿得历害,显然是哭过的模样。

侍女熟练地将她扶起,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后背,令她能靠坐得舒适些。

“好险,才人您总算是醒了。”

丹青昨夜被吓坏了,如今好不容易自家主子醒了,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随即又十分气愤道:“甘美人也真是下得去手,才人您进宫以来便韬光养晦,从不曾与她有过任何纷纠,她倒好,仗着有陛下的宠爱,下药都下到葳蕤宫来了……”

眼前光亮足了些,季沅芷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脑袋也清醒了过来。

才人?

她秀眉微蹙,瞧向面前的侍女。

这是……那位纪才人身边的侍女丹青?

“才人您怎么了?”丹青正义愤填膺地说着,冷不丁见自家才人面带困惑地打量着自己,心下有些担忧,“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般说着,丹青暗自责怪自己照顾主子不周到,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寻司药大人!”

说罢,提着裙摆赶忙朝殿外去,生怕去得迟了,叫自家主子受着病痛难受。

季沅芷有些呆愣,眼瞧着这年纪不大的侍女渐渐跑远了,才算回过神来。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倒也不陌生。毕竟,那位纪才人一直住的地方便是这里。

心里暗自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她尝试着缓缓移动有些僵直的手,摸了摸盖在身上的被褥。

一股许久没再感受到过的真实感传来。

季沅芷有些心惊,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视线却仿佛钉在了那娇嫩的手上,再也收不回来。

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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