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可不知晓这个,但在她的认知里,位卑的就必须给位尊之人行礼,“陛下怎会下这样的旨意。你可不要诓骗哀家。”
当年她从凉州回京城的时候,安贵太妃已然去行宫了,她连太后的架子都没摆到,如今她巴巴地来,自然也就是想看着从前她高不可攀的人给她下跪行礼。
“我可懒得诓骗,累得慌。你若是不信,不如直接去紫宸殿问问去?”安贵太妃冷哼。
她可以为了儿子去行宫待着,但这不代表她就要任由秦氏这个妖妇压到她头上。
“你……”秦太后顿时哑声了。
她倒是想去质问嘉成帝来着,可是嘉成帝是否愿意见她都是个未知数。
瞧着安贵太妃安安稳稳坐在软榻上,自己却连个绣墩都没有,秦太后越想越觉得生气。
偏偏她手中无实权,嘉成帝也不听她的,她就是想对安贵太妃如何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给哀家等着!”秦太后放完狠话就走了。
安贵太妃简直都要笑死了。
“还太后呢,一辈子就这副德行。”不是她看不起秦太后,实在是秦太后之前做的事情让她全然生不起好感来。
一转眼便进入了年关,风霜雪絮飘渺无踪,转眼却又覆盖了一地雪白。生生将整个京城都拢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婕妤安好,我家娘娘说婕妤身子弱,便特地叫奴婢给娘娘送些御寒的衣服来。”一大早,赵淑妃身边的晴蓉就来了,还带来了两匹狐裘。
狐裘可是难得之物,每年每宫都不一定能分到半匹,淑妃一送就是两匹,可看出其底蕴。
“劳驾代我谢过淑妃娘娘。”纪沅芷话刚落,红绯便立马塞了一个银钱袋子过去。
年关来了,便是打赏也多了起来,晴蓉乐得走这一遭,高高兴兴送了狐裘,又高高兴兴回去。
“淑妃娘娘可真是大方。”丹青抱着那两匹狐裘,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不是嘛。”红绯也笑,问:“陛下之前送来的貂裘和狐裘都还有得剩呢,眼下这两匹知否也要放入库房呢?”
纪沅芷看了眼手边的糕点,“取一匹给沈才人送去。”
闻言,红绯也朝那糕点看过去,笑道:“沈才人亲手做的这糕点很是合您的胃口呢。”
俗话说,有来有往。
纪沅芷这的狐裘送到了朝灵宫,沈才人肉眼可见的高兴。
狐裘这等稀罕东西,莫说她了,就是李脩容宫里的何美人也是没有的。冬日里穿着这狐裘最是暖和了。
沈才人受了纪沅芷的礼物,转身又去刺绣去了。
她打算在元日之前,给纪沅芷做一件像样的绣品。
冬日昼短夜长,因着天冷,夜晚倒也睡得格外香。这样的慵懒日子一过便是十几日,纪沅芷还窝在被窝不肯动弹呢,沈才人就给她带些八卦杂事来了。
“外边儿都快闹翻天了呢。”沈才人脱下了篷衣,这才朝纪沅芷坐着的软塌边上去。
“外面发生何事了?”纪沅芷真是一点都不晓得。
她这几日很少出门的。
“也难为你不晓得,”沈才人喝了一口热茶暖了身子,这才娓娓道来,“寿安宫娘娘的侄女儿,那个叫芳菲的。今早特意跑到渠湖御花园去摘梅花去了,与周婕妤打了个照面,不知怎的就吵起来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沈才人顿了顿,道:“后来竟是碰到了去赏梅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偏帮着秦芳菲,周婕妤一怒之下推了秦芳菲,听说是磕到了头,如今还在寿安宫躺着呢。”
“寿安宫太后娘娘怎么说的?”自家宝贝侄女受了委屈,秦太后肯定坐不住的。
“太后娘娘叫人去请陛下来主持公道,没成想陛下叫人送了些补品过去就完了。只说周婕妤有孕在身,难免气盛。”沈才人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展开,她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都惊了,连忙就跑来告诉纪沅芷了。
纪沅芷毕竟没亲眼见到周婕妤和秦芳菲发生了什么,不好多评说。可瞧嘉成帝对这事的处理态度,难道是秦芳菲在御花园先招惹的周婕妤?
这事她也没纠结多久,晚膳后嘉成帝来了葳蕤宫便给她解了惑。
“是周婕妤看不惯秦芳菲,先说了难听的话。”嘉成帝喝着葳蕤宫的茶,淡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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