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延欣走后,王继忠的脑子仿佛被抽空了,好半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甚至连刚才发生的事都不知道。他呆呆地坐在屋檐下失神地望着寺院的大门。虽然,那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但他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寺院的撞钟声,僧人的诵经声,木鱼的敲击声,他也没有听见。他似乎比高僧禅定还要专注,元神守一。

突然,他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一下,从恍惚中醒了,站起来朝寺外走去。正好遇见外出而归的元虚。

元虚问:“继忠,你要出去?”

王继忠说:“嗯,我要去宫里。”

“去宫里?”元虚说,“我正好从宫里回来,你去宫里干什么?”

王继忠吞吞吐吐地说:“我想见太后。”

元虚说:“见太后?你最好别去了,太后这几天心里烦得很。”

王继忠说:“太后心烦,她为什么心烦?”

元虚低声说:“听说越国公主正与太后怄气,还有,立皇后的事也让太后心里不舒坦,这时候,你最好别去找她。”

王继忠说:“可是你去宫里干什么?”

元虚说:“前些时,小寺不是做了一场超度法事?朝廷有赏,让贫僧去领赏去了,你看都让人送到寺院来了。”

王继忠一看,果然寺院门口排着一溜担子和马车,有人正在卸东西。

元虚将王继忠一拉,走到一边,说:“那里面还有太后赏给你的东西,专门派人送过来的。”

正说着,只见一个宫女引着两个壮汉各挑一副担子,走到王继忠面前,朝王继忠拜了两拜,说:“将军近来安好?”

王继忠听声音十分耳熟,定神一看,认出了是赵宗媛,惊奇地说:“是你?怎么是你?”

赵宗媛忙说:“是我,将军,是我,将军不认得我了?”

“不是说你已”王继忠语无伦次说,“进宫了,是的,你已进宫了,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赵宗媛说:“谢谢将军挂念,我很好。”

王继忠“吁”了一口气,说:“好就好,好就好。”

赵宗媛说:“前些时,奴婢听说将军病了,奴婢急得几天吃不下饭,现在,好些没?咋就病了呢?”

王继忠说:“没什么,就受了一点风寒,好了,好了。”

元虚说:“哎哟,别站在这里说话,进屋去吧。”

王继忠也忙说:“对对对,进屋去。”

元虚招呼人将赏赐物品搬进方丈里,赵宗媛则随着王继忠来到他的暂住之室。

王继忠将赵宗媛引进屋内,让两个挑夫放下担子。赵宗媛拿出一些赏钱给他们,让他们在寺外等候。

等挑夫走后,赵宗媛从担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拧出一件枣红色纻丝袄子,递给王继忠,说:“奴婢给将军做了一件袄子,将军试试。”

王继忠拿着袄子,说:“谁让你做的?你偷做的?这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杀头的。”

赵宗媛说:“将军放心,奴婢不会为一件袄子去冒杀头风险的,前些时,太后让奴婢给将军做了一件皮袄,奴婢担心将军穿不惯,就给太后说想给将军做一件纻丝袄子,太后当时就答应了,奴婢这才敢做出来。快穿上试试。”

王继忠吐出一口气,放下袄子。

赵宗媛说:“试试呀,看合不合身。”

王继忠说:“不用试,肯定合身,那件皮袄穿着就很合身。”

赵宗媛还要将担子里的东西往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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