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说:“丞相说的有理,就准许淑哥离婚,卢俊慢待皇室,罚其一年的俸禄,令其悔过自新。”
耶律隆绪说:“就照太后说的办,待朕觅得好人家,再给阿姊置办婚礼,太妃以为如何?”
胡辇意欲再争,欲治卢俊大罪,但萧绰已经开了口,自己再争下去,弄不好自讨没趣。而且,韩德让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她只好谢了皇上,心里怏怏不快。
胡辇回到寝宫,一口气窝在心里无法发泄,对着奴婢大发了一通脾气。便坐着发呆,思前想后越想越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下韩德让。他今天几乎令她出丑。他仗着太后宠信,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皇太妃,看看他那跋扈的态度,傲慢的语气,简直超过了高高在上的皇上。
这个人好像生来就是跟我作对的,胡辇几乎说了出来。
最先发现高丽女伎的就是他,胡辇想起这事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就像太后身边的一只猎犬时刻竖起耳朵,倾听来自各个方向的声音不停地翕动鼻翼,嗅着各个角落不同气味,但有风吹草动,或不和谐的气息,便扑上去对敌人发出警告和撕咬。
女伎事件几乎使胡辇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韩德让坚决请求耶律贤把她迁至祖州,幸亏,耶律贤心念爱情,不忍贬谪,但从此就没有再见到耶律贤了。
一想起耶律贤,胡辇的眼泪止不住潸潸而流,他临死前不仅恢复了她贵妃之位,还叮嘱耶律隆绪,在他驾崩之后,要善待胡辇,封她为皇太妃。
韩德让为此还和皇上发生了争吵,最终,皇上以先皇遗嘱,回绝了他。
为了与萧绰争宠,她碰得头破血流,事后想起来,发现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岂不说自己的身世不如她,就是才智也远远不及。其实她早就知道女伎的事,故意装作不知道,直到耶律贤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才果断出手,一击而中,令对手无丝毫还手之机。而这韩德让一定出了不少力。
“姓韩的就是我的灾星。”胡辇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挞马解里以死尽忠,要求为耶律贤殉葬,感动了皇上,我这辈子哪有出头之日?”
这时,奴婢来说胡里室来了。没等奴婢走开,胡里室就进来了,向胡辇行了礼。
胡辇挥手让奴婢出去了,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胡里室说:“听说皇太妃近来烦闷,特来给皇太妃解解闷。”说罢,嘿嘿笑了几声,向胡辇跟前凑了凑。
胡辇推了胡里室一掌,说:“老娘好得很,谁要你解闷?”
胡里室退了一步,盯着胡辇看,摇头道:“不对,太妃刚才哭了,眼睛还是红肿红肿的,化的妆也被泪水弄的乱七八糟的,这是谁惹你伤心了,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胡辇听了心里一动,却哭起来,边哭边说:“哀家命苦啊,有冤无处说,有苦无处诉啊。受人欺负,都不敢申辩呀。”
胡里室说:“谁这么大的胆,连你都敢欺负,告诉皇上去。”
胡辇说:“他的势力大得很,皇上都管不住他。”
胡里室说:“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胡辇说:“你别问,哀家就是告诉你,也没用。”
胡里室叫起来说:“太妃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胡里室别的本事没有,打架的本事还是有的。”
胡辇说:“如果杀人呢?”
“杀人?”胡里室惊得后退几步,瞪大眼睛看着胡辇。
胡辇叹息了一声,说:“不敢是吧?我就知道你没那个胆。”
胡里室叫起来:“谁没那个胆,你说想杀谁?”
胡辇便将今天朝堂上韩德让阻止淑哥离婚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就是这个韩德让,他是哀家最大的仇人。”
胡里室听了半天不说话。
胡辇说:“哀家就知道告诉你没用,现在怂了吧?今后少在老娘面前吹大话。”
胡里室受了激将,大叫起来:“谁怂了?老子也受够了姓韩的气,早想收拾他了,你说想怎么办他?”
胡辇恨恨地说:“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胡里室说:“都包在我身上,我舍了这条命,早晚弄死他。”
胡辇说:“真能除了姓韩的,老娘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里室凑到胡辇身边,搂着她,说:“我不要别的好处,只要这个。”
胡辇撒起娇,身子扭来扭去,装作要挣脱而去,可是,胡里室的手臂越来越紧,像蛇一样缠住她,直到她不能动弹,任由胡里室摆布。
完事之后,二人又一起商量了一番,但总不能找到合适的办法,胡辇感到绝望,胡里室安慰道:“你不要气馁,我还有许多兄弟,我去找他们商量,总能找到杀死姓韩的办法。”
胡辇说:“这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事情泄露了,白丢了性命。”
胡里室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是我生死兄弟,又都是从渤海那边过来的,是你的乡邻。”
胡辇说:“如此更好。”
此后,二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密谋,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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