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头教他背诵修行经卷,他无心学习,教他剑术,又用左手,要他右手舞剑,他笨拙迟钝,总学不会。气得武头说他朽木不可雕也,于是放任他半个月,到期考核,他不合格。

武头一气之下,转告堂主,请求堂主赶出山门。

堂主亲自考问屠叨,见他答非所问,背不出修行要诀,撵他下山。幸好堂主夫人可怜他,从中说情,留下他在山门当杂役。每天除了扫地做饭,砍柴放牛,余下时间,任由他自行消遣。

也因为这事件,许多同门都瞧不起他,都认为他不是修行的料子,没人肯与他讨论修行之事。

所有杂役,数他是最弱小的一个,与之一起去上山砍柴的师兄弟,早早回到了东龙堂,唯有他落在后头。

其他杂役也是天赋欠佳,修行缓慢,但是他们至少有人教习,比屠叨强了许多。

宁静浅浅一笑,伸手帮助屠叨。只见她单手举起柴草,稳步前行。

屠叨笑容僵硬,两腿跟灌了铅一样重,再也挪不动。眼前看似柔弱的师妹,却有使不完的巨大力量。

这告诉屠叨,她修行小有成就。短短两年,把自己甩到山下去了。

宁静没有听到脚步声,丢下柴草,转回身子,见屠叨脸色渐渐暗淡无光,抿了抿嘴,道:“师兄,你别生气,我不是炫耀,我……我是真心想帮助你。”

看到师妹无辜的脸色,屠叨也没心情生气,立马尴尬一笑,道:“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恨自己没有修行,也没谁教我,体弱力衰,一捆柴草都压弯腰。”

宁静左右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师兄,晚上我传你修行口诀,告诉你修行之法,往后你要保密,不可示人。”

屠叨大喜,宗门内所有弟子都是堂主或者武头授艺,未经堂主同意,其他人一概不可私自外传。宁静要偷偷传艺给屠叨,岂有不喜之理。

圆月繁星,竹篁林子。

屠叨和宁静坐在一块平坦的磐石上,足有十五六个平方米,可以盖一间房子。

每当空闲,遇见明月繁星,他们都会来此闲聊。

和以往一样,屠叨从怀里掏出一包食物,这次是两根鸡腿。他递给宁静一根,留下一根。

宁静接在手里,一脸柔情,又露出喜悦的微笑。这是她喜欢吃的食物。

屠叨当杂役最大的好处是食物充足,过剩的还能兜着走。同在一起的师兄弟也不会多言一声。

宁静遇到屠叨,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挨饿。屠叨可以给她做美味佳肴。

两年来,屠叨没有得到修行,却学会了做饭菜,和一些杂务。

两人一起吃着鸡腿,像一对小情侣似的。

“师妹,你修行了多久,竟然有了今天这般的神力。”屠叨有些疑问。

“论天赋,我嘛,平庸吧,我是今年初才渐渐参悟透修行之法,之前武头师姐讲过许多,我还是理解不了,也记不住太多,所以效果欠佳。”宁静认真地说道。

天赋?

屠叨不止听说过多少遍,却也无法理解何为天赋。屠叨八岁跟养父认了两年字,略有所成,常用文字都认得,也有少许字意含糊不清。

皱了皱眉,屠叨道:“师兄弟都说我没天赋,可是我也不笨呀,许多时候,脑子比他们都灵光。”

“可能你的灵光跟修行关系不大,不过,我先教你修行,看看效果,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方法。”宁静丢下鸡骨头,擦了擦嘴角,又将手帕递给屠叨。

屠叨从来都不客气,接下擦嘴,又想起自己妹妹,心里一酸,眼圈儿一红,差点儿流眼泪。

宁静以为屠叨十分感动,也不再废话,甜美一笑,道:“我背诵一句,你跟读一句,声音不要太大,怕是有人在附近听见,发现我们。”

“嗯。”屠叨点头应一声,等待下文。

宁静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正身静坐,鼻吸清气,胸部微含,盘腿以左足压右足,合手以左手掌置于右手掌心上,置于小腹前。

身体正直,百会、膻中、会阴意对一线,舌轻抵上腭,唇齿相着,目须微开,待日月升时,凝神内守,体松如绵,调息均匀。

两眉上抬,以开其灵窍山根,细吸日月之精华。默默观照,闭息凝神,津液满口,则徐徐咽下,以意送之,贮于丹田。

如是为一咽。

随即张口,徐徐呼出浊气,复调匀鼻息,复吸复咽……使天地之正气纳入与己之混元真精凝结为丹。丹生灵气,滋四肢,灌百骸,其用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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