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到现在还没什么用,我曾经给过商人看,他根本不要,在他眼中这玩意甚至还不如一把炸了膛的土制霰弹枪来得实在。

我忽然想起了外面也有这么一辆废弃的拖拉机,就停在我的院子里面,发电机房和主屋之间的一堆杂物旁。我走出房间,爬上了拖拉机,娴熟的拉开副驾驶上的抽屉,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烂成棉絮了。

但是方向盘似乎还能够被拆下来,我用手努力的拧方向盘中间的螺丝,但是无济于事。我想起了我的工具盒,里面有一把扳手,对付这种拧得很紧的螺丝非常有效。

半分钟后我从房间里面把扳手拿了出来,螺丝生了锈,但是架不住扳手强大的力量,呼啦一下被拧开了,我就那么把方向盘从拖拉机的操作台上面取了下来,这玩意虽然老化比较严重,但是看上去似乎还能用。

我费力的打开拖拉机的油箱生锈的铁盖,看看能不能顺点儿汽油出来,里面就剩了一个罐底的油,还掺杂着铁锈破败的味道,估计里面的铁锈已经比油还多了。

撇下拖拉机不管,我朝着西北方走去。

寂静森林说是一片森林,不如说是一片林地,有些地方,树木长得出奇的茂盛,树底下的阴冷潮湿的落叶堆里面还生长着蘑菇,搞不好还隐藏着捕兽夹。但是在有些地方,太阳又能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温暖的光芒投向大地,地上的芒草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辉。我裹紧大衣,尽可能的挑着有阳光的地方走,我虽然不喜欢晒太阳,但是秋日的阳光就和田地里的金子一样难得,要好好珍惜。这个季节的喀尔巴阡山,指不定第二天气候就会变得怎么样,到时候我可不保证自己还有这样的待遇。

经过一段被杂草缠绕的破旧的围栏,我留意到两边的森林里传来的鸟叫,还有落叶拍打地面的声音。地面上的蕨类植物和杂草生长在一起,缠绕的彼此都看不出形状。这里已经完全没有路,我简直是在丛生的杂草里面前进,一脚踩下去,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多日没有下雨,天气早就已经很干燥,这里的杂草也被太阳烤的脆脆的。

前面赫然出现了一大片的开阔地,我拨开树丛,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这不是一片“开阔地”,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它大概是一个半径两百米的圆。湖面闪动着金色的波光,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过江之鲫一样跳动。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地面上铺着废弃的木板路,每隔几公分就铺上一块木条,它们中有的已经腐朽,有的断成两截,还有的干脆消失不见了。

木板路通向湖边的一栋小屋子,我猜那应该是渔民用来存放打渔工具的地方,网,鱼钩什么的,说不定湖边还有船。

我在地图上面标记了“湖”,画了一个圈,里面用炭笔歪歪斜斜的涂上几条波浪线,代表湖水,然后朝着湖边走去。

从岸边的浅水区延伸出去的栈桥都几乎要腐烂的掉进水里了,在栈桥末端栓着一艘小船,里面还有渔网和船桨。我不想冒着危险走上栈桥,把目光投向了那栋小房子,它顶多就一个厕所那么大,想来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房子的门把手上面挂着挂锁,锁眼已经生锈到了细铁丝都捅不进去的地步。我用力的踹了门一脚,谁知道,大门松松垮垮的歪向一边。我又补了一脚,整扇门轰然跌落。

原来靠近湖边虫子到处都是,它们都把木门蛀得差不多了。这一脚下去,整扇木门就这样被我从合页上整个踢烂了。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烂掉的网,挂在墙上的没有油的提灯,几条脏兮兮到发黑的船桨,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些东西上明显的岁月痕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第二天一定会有渔夫把门口的挂锁打开,然后拿上里面的工具,乘着小船去湖心捕鱼。

在房子里面休息了一会,喝了点水,我背上背包再次出发。

我绕着湖边走,想要绕开这个湖,我的步子很悠闲,一边走一边看湖面的风景。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面,这个大湖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那样闪光,如果上空有什么军用飞机经过,他们第一眼一定是看见这个湖。

我来到了湖的对岸,看见了一条徒步踩出来的小径,小径和我要去的方向不谋而合,我索性就踩着小径前进,走了一会儿后,我忽然闻到了一阵神奇的香味,就像是那种天然的植物的香气,似乎是松香,这股香味不算浓烈,但是在森林中十分突兀,因为我根本没有在这里看见有松树生长,松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小径末端的两栋房子,那种松香的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其中一栋房子有着工厂一样的顶棚,不过顶棚的面积不是很大,看样子是一个车库,另外一栋房子则和我的庇护所差不多,是正常的结构。

房子的四周围绕着那种白铁皮和铁丝网制作而成的简易围墙,我在房子的周围转着圈圈,寻找着入口。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一处我能勉强翻过去的围栏,事实上这也是房子唯一的入口。

翻过围栏,我看见院子里面有一堆破铜烂铁,胡乱的焊接在一起,这简直就是一坨巨大的垃圾,对我来说根本毫无用处。前方是带着卷帘门的车库,卷帘门虚掩着,里面很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不太想贸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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