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家的小洋楼,豪奢的客厅里。

客厅的天花板很高,貌似是打通了两层,顶上吊着华丽的大灯。

沙发上,周老板满面寒霜,躺在柔软得布艺沙发中,斜眼瞪着竹雅。

杨书记表情严肃,正襟危坐,他面对竹雅这类天仙似的美人,难免有些拘谨。

在这一点上,他便不如周老板自然。

王憨憨那个傻冒,派个狠人连哄带骗,接着恐吓一番,就什么都说了。

这场冲突的来龙去脉很简单,听完前因后果,杨书记和周老板都笑了。

花钱挑事儿竟然还有外包,一千块只给王憨憨三百,渠道克扣真是狠啊。

审完以后,两人就着人喊来了竹雅,要处理此事。

杨书记怕的是这件事影响荷花沟旅游区的名声,对以后的财路都有影响。

周老板则是感到面上无光,毕竟是自家的客人在自家店门口被打,无论如何要出面讨个公道,不然以后忒没威严了,怎么在荷花沟立足?

这一次不收拾了始作俑者,下次周边的混混痞子就蹬鼻子上脸了。

竹雅略微有些尴尬,她只让人去恶心下那对小情侣,可真没想着会打起来。

如今出了意外,她倒是也不怕,只是毕竟理亏,不似平日里那般张狂。

看到两位大伯级别的人物盯着,竹雅搓了搓大腿,柔声道:“杨书记、周老板,我错了嘛,我认错。”

听到这番娇滴滴的话语,杨书记和周老板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原本以为会要扯皮,甚至撕破脸呢。

他们自然晓得竹雅背后的男人,天狐旅业前董事李骏,也明白竹雅是他的姘头。

但是吧,杨书记本来略有迟疑,顾忌着李骏,就有点儿瞻前顾后。

周焱却不怕,他门路多,稍微打听了一下,心里就有了数。

在商海浮沉几十年,周老板心知做生意要和地头蛇交好。

杨书记显然是地头蛇。

但杨书记自个却不晓得自己的分量,怕这怕那的。

周老板心里门清,即便是上市公司的领导层,肯定不愿意和当地的村书记交恶的。

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竹雅的错。

在游客被骚扰后引起的斗殴事件来说,天狐旅业、云上人家和杨书记是利益共同体,要共同捍卫荷花沟旅游景区的名声。

他李骏要是敢为了一个姘头,来掰扯掰扯,周老板有的是门路向天狐旅业反应。

大公司的权力斗争才激烈呢。

李骏要是不怕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就尽管来给姘头撑腰吧!

说实话,他们喊竹雅来,是想着要先礼后兵。

哪知竹雅一上来就主动承认了错误,娇滴滴地垂下头,瞧着怪可怜的。

周老板见多识广,虽然认同竹雅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但他成熟男人的心智,令他刻意和这种美丽却带刺的女人保持距离。

杨书记则不然,他鲜少离开荷花沟,即便常去东川市蹭饭局,也常去外地旅游,偶尔也去某些地方,快活一把。

但他哪见过这阵仗,竹雅一开口,杨书记骨子都酥软了。

竹雅弱弱地辩解,声音轻微,像蚊子一样:“那对小情侣不是善茬,男的偷瞄我,女的就背地里说我骚。”

她话题一转,柔软又坚定地质问道:“周哥,你说,我不也是你的客人?他们那样说我,你不能光给他们找场子呀。”

周老板抖了抖烟,看看紧张的杨书记,瞄一眼做作的竹雅,眼神里满是看戏的愉快。

但他嘴上正直地说道:“先动手的就是不对,必须道歉。”

杨书记心疼地道:“哎,女娃娃家让人说这话,听着就来气。

叔替你难受,但你把王憨憨雇来打人,的确是你不对。”

毕竟活了一大把岁数了,即便心动了,大事也不会耽搁。

竹雅很光棍地耸肩,问道:“那行,我给他们道歉。他们人呢?”

“那就好,那就还,来,喝水,”杨书记递过去一杯热茶,说道:“人送到了东川市二院,女的说要投诉周老板。投诉是小事,关键是要向媒体曝光。”

周老板的二郎腿换了下姿势,不以为意道:“她爱投诉投诉,我也不怕。

但凡事要走个过场,你去给人男的道个歉,争取他的谅解。

不然王憨憨进去了,供出了你,你也算共犯。”

“谁怕呀?”竹雅脸上带笑,但语气骄横道:“又不是我打的人,王憨憨说啥就是啥,有证据吗?”

杨书记嘿了一下:“话是那么说,但有些事咱们心里清楚,非要犟,那帐记着呢。”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竹雅听出来弦外之音。

李骏在负责旅游小镇的建设,不容闪失。

她不也想惊动李骏,便想着息事宁人。

横竖那女的今天不好过,自己也满足了。

竹雅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多大点儿事,走,我跟你们去东川,给那男生道个歉。

但是我有个要求,你们先把女生支走。还有,我可不给那女的道歉!”

杨书记笑道:“没问题。受伤的事是男生,获得他的谅解就行了。”

于是说定了,竹雅开车,载着杨书记和俩个杨氏后辈,来到了东川市二院。

杨书记先和后辈寻了个由头,喊走了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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