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钟善看向她。
女孩的年纪比玉儿要大几岁，比林诗儿要小一点。
她身上还穿着家里反白的布衣，露出的小手和面容不像是一般的农家女孩，白白净净的，倒和叶竹影有些相似。
“我……我叫娟儿，夏小娟。”女孩怯怯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娟儿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让师娘变成现在这样，师父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真的只是想报答当初钟善对她们家的救命之恩，她的父母也常说，就算没有修炼的资质，给钟善当个丫鬟伺候起居也好，所以她在家里也很少去干农活。
但一进门就变成这样，娟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外面帮我倒杯水吧，顺便喊你师姐她们别偷听了。”女孩怯懦胆小地模样让钟善心底的怒火一点点退去。
他知道自己这是无能狂怒，他该报复的对象是赤云峡，不是这个无辜的小女孩。
“是。”娟儿慌乱地行了个礼告退，她感觉自己这动作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而不是拜入山门的弟子。
当个丫鬟也好。娟儿心道。
她知道钟善是让她回避一下，乖巧地离开了。
她也知道钟善没有再生气了，因为他说了，门外是她的师姐，所以她也是六玄门下的弟子了。
这两天来，娟儿一直担心自己会被钟善赶出去，忐忑不安，现在终于安下心来。
门主还是和当年一样。娟儿心想。
她始终记得那年那个少年，浑身是血，却带着无所谓的笑，揩干净手上的血液替她抚正发丝。
“等一下。”钟善忽然喊停女孩。
他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
娟儿停下来，转过身。
“你是黄花铺的？”他问道。
“是，娟儿家在黄花铺，父亲是猎人，那年……”娟儿没想到钟善竟然会对自己有印象，想着抓住机会告诉他。
“我知道，你给我倒过水，去吧，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就好。”钟善替她抚正发丝，亦如当年安抚那个慌乱地小女孩一样。
门外。
“师姐，我怎么觉得师父他和师娘之间有些不对劲啊，和我爸妈不一样。”叶竹影疑惑地看向林诗儿，小声问道。
私底下的时候，叶竹影是规矩地喊钟善师父的。
房间里声音不大，但她俩还是能够听见钟善说的话。
“我也觉得，师父和师娘，感觉……”林诗儿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并不是说钟善和烟玲珑之间的关系是虚假的，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像是夫妻。
“我感觉师父现在就像是话本里的书生，和还没过门的老婆说话一样，规规矩矩的，竟然还会紧张。”叶竹影拉起林诗儿离开房门。
林诗儿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好像他们的感情很好，关系上却还没发展到夫妻的地步。
但她记得，师父一直用的都是“家室”“拙荆”这种词，应该是成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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