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易柔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只单单祁凤这个名字,随便一打听传言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不过在正道,有关魔尊的传言当然都是恶事做绝,十句里也找不到一句好话。

魔人易容隐藏在城内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城中最繁华的茶楼就连一楼都没有坐满人,祁凤和柳易柔坐在二楼的雅间内,窗户半开着,吹进来的微风将浓郁的茶香都吹淡了几分,白玉茶杯在阳光下莹润剔透,但与搭在上面的细长手指对比又变成了俗物。

祁凤摩挲着茶杯,一根茶梗在水面飘飘浮浮,淡淡茶香萦绕在鼻端却引不起她任何的兴趣。

她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淡,但柳易柔还是看出来对方兴致缺缺心中的不耐怕是已经达到了顶点。

在魔道那种环境下长大,七情六欲都是会致命的毒/药,但人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尤其是魔道中人不用循规蹈矩不用隐藏心中的恶,欲望被无限地放大,命当然没得也快。

仙宫霸占着正道魁首的位置一占就是几十年,而看局势恐怕这个时间还要继续延长,但在魔道,这几十年间光是魔尊就出了不知道多少个。

每一个坐上那个位置时都在魔道引起过一场惊涛骇浪,但她们死的时候就有些无声无息。

魔人注重享受,心中的欲和恶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横冲直撞,历任魔尊皆是如此,只有祁凤是个例外。

七情六欲她好像一样不沾,成为了魔尊之后她也可以闭关修炼几个月一年不见踪影,就好像她拿下血莲灭了蛊域真的只是为了报仇,魔尊不过是报仇成功后的一个意外奖励。

正魔两道都认为她是祁凤唯一的朋友,但只有柳易柔知道在祁凤看来她们的关系只是相识而已。

祁凤只在意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很明显,她目前还不在其中。

柳易柔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选的这个茶楼不怎么合祁凤的心意,但又不想这么快回杨家,只能努力地寻找对方会感兴趣的话题,“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快到瓶颈期了,怎么样?突破了吗?”

她说着微微垂眸,目光在祁凤的手腕上转了一圈。

其实在看到祁凤的惊喜过后,柳易柔就看出了她的功力有些不对劲,不过一想到虞莺那经脉尽断的虚弱体质,她又怀疑这可能是祁凤为了伪装故意为之。

“不知道。”祁凤将酒杯推到一边,提起这个倒是多了几分交谈的兴趣,“感觉在慢慢地恢复,不过速度有些慢。”

“虽然能突破流云仙卷瓶颈期的人很少,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她说完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眼眸微亮,“流云仙卷的下册就在仙宫,只有仙尊才可以修炼,你来正道是不是为了这个?”

流云仙卷作为极品功法,正魔两道人尽皆知已是有些荒唐了,而这样也没有影响到仙宫的地位,是因为流传出去的只是上册而已,下册被仙宫牢牢攥着,就连长老们都不可看不可修炼。

但极品功法只是将上册修炼到极致就已经足够强大,很少有人能突破瓶颈对下册有需求。

柳易柔知道祁凤的天资有多优秀,她早晚都会突破的,对流云仙卷的下册也必然势在必得。

“下册?”祁凤还是第一次听说流云仙卷还有下册,“只有仙尊才能修炼?”

柳易柔颔首,“你若是想要,我帮你。”她在正道的身份虽然尴尬,但背后站着柳家,而且正道正好现在还有求于她。

仙尊的女儿继承仙尊之位不比连师父的面都没看见过的徒弟要天经地义吗?

祁凤勾了勾唇,并未应允,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一个嘹亮还有些粗犷的声音盖住了所有的喧闹,声音传上了二楼,就像是响在她们的耳边,“成天讲些臭书生勾引世家小姐的故事,翻来覆去地烦不烦,讲点有劲儿的行不行?什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太酸了。”

在这个声音的后面是说书人微弱地求饶,“大爷想听什么,我这有个狐仙的故事。”

“不听不听,没意思。”

“那……”

他们还在吵闹,本来为了清静才来茶楼的,现在清静被打扰让柳易柔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抬手将另一边的窗户打开,垂眸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拇指与食指摩挲了一下,泛着异香的粉末出现在她的指尖。

她正要将粉末撒下去夺回一点清静,就听到那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开始囔囔了起来,“你那些故事都该扔了,太俗套了,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

“听说过魔道尊主祁凤的爱情/事迹吗?”

“没听说过我给你们讲讲,让你们开开眼。”

柳易柔心中一噎,黑着脸给手上的粉末又加了点料,但在抖下去时被祁凤拦住了,祁凤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让他讲讲。”

柳易柔沉默地收回了手,下方已经激情开讲,“祁凤魔尊你们都知道吧?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蛊域说灭就灭了,但你们知道她为什么要灭掉蛊域吗?”

“她那是为了给她的爱人报仇。”

茶楼里不光是有普通人还有隐藏其中喜欢听书的修士,虽然正魔不两立,但八卦谁都喜欢听,“祁凤魔尊哪来的爱人?”

“整个魔道都知道她有爱人,知道曾经的鬼魅之地蛊王林吗?魔尊大人灭了蛊域后就将蛊王林也踏平了种满了凤凰木,那叫一个好看。”

“不过景色虽美,但也没人敢进去看,听说魔尊的爱人就葬在那里,谁进去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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