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茴眼珠子微微一转点了点头,“是啊,当然是真的。”

“啊”他嘟起嘴唇露出一副万般不情愿的表情来“我还以为阿茴是为了打发他走用的缓兵之计呢没想到竟然真的要来劝我”

说着又撇过了脸去“不听不听,阿茴念经。”

面前那人轻笑了声,抬手捧着他的脸掰了回来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道:“陛下不听也得听,我是皇后让陛下子嗣旺盛那是我的责任。”

“啊啊啊。”沈砚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转身走到一边背对着她,“不听不听什么都听不见。”

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阮清茴没忍住低低笑了几声不再上前同他说话,却也不打算在这时告诉他自己只是逗一逗他而已。

见身后没有动静他缓缓回过身来,只见阿茴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于是他又泄了气似的放下双手走回去将她抱着,“阿茴这次不要劝我好不好?我不想纳妃嘛,父皇就有很多女人,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说罢又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在那双唇瓣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就要阿茴好不好?”

亲的力道太大,阮清茴懵了一瞬。

缓了会儿后,抿了抿唇憋着不笑,故意皱起眉头来,“嗯这个嘛,不太好吧。陛下是皇帝,还是应当以子嗣为重。”

“”面前的帝王突然陷入了沉默。

捧着她脸庞的双手渐渐放下,沈砚低垂着眼眸,看上去似乎有些受伤。

默了半晌,倏尔沉声道:“阿茴当真希望我纳妃吗?”

眼看着他将自己的玩笑当了真,她连忙开口想解释,不料一字未出,他突然又道:“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

说完,又朝门口扬声唤来周全安,“皇后今日去了一趟果园,有些乏了,送皇后回去休息吧。”

周全安领命,上前对她伸手作请。

“陛下,我”

“阿茴。”他打断道:“我曾经问过你,你心里的那杆秤,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责任重要,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吗?”

阮清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紧接着见他嘴唇又动了动,“如今看来,阿茴骗了我。”

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一旁的周全安再次作请,“皇后娘娘,奴先送您回仁明殿吧。”

她盯着沈砚的背影静静看了会儿,心里忽然有些生气。

虽然是自己故意逗他在先,可她当时回答的是“陛下是我的天,无论何事,我都会与陛下站在一起的。”

都说是“无论何事”了,其中自然也包括纳妃一事。可是这厮,根本就没相信过她。

估计,她当初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只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说好听的哄他吧。

哼,算了,就不解释,气死你。

想罢,她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文德殿。

沈砚没想到她竟然离开得如此果决,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他张着嘴甚是无语,心里更是又气又委屈。

不就是想让你哄哄人家吗?很过分吗?哼!

待周全安送完皇后回来时,他已经将“气死了”这句话说了不下数百遍了。

比如,看着看着劄子,突然啪的一声合上,嘴里念叨着:“气死了气死了,真是气死了!”

周全安讪讪上前,安抚道:“陛下莫气,大臣们也是为了您好,气极伤身啊陛下。”

“谁说大臣了?!”

“啊,那那是?”

沈砚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解释,提起毛笔深吸两口气,开始批改面前的劄子来,只是

写着写着,忽然扯过一旁的空纸在上面鬼画符,力道大得毛笔都分岔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我了”

啧啧,气头中都知道不能拿大臣的劄子发泄,唉,当皇帝真是不容易啊。周全安在一旁默默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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