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做这种动作。

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受,像柔软羽毛掠过平静湖面,很浅很浅的荡起一圈无人察觉的涟漪。

江羡年有些怔忪,视线无意识追逐季柏岑的手,注视着它从自己头顶离开,又注视着它被季柏岑随意搭在货架上,手的主人动作时,能看到白皙手掌上凸起的青色脉络。

对上江羡年认真的表情和语气,气头上的季柏岑心情微变,莫名其妙有点自家崽子总算出息了的骄傲。

又在这种莫名其妙情绪的驱使下,完成了从刚才就想做的动作——揉乱了江羡年的头发。

见他眼神中流露出不常见的茫然,季柏岑心情更好。

没持续多久,这份好心情在听江羡年又说了那句客套疏离的“谢谢您”之后大打折扣,季柏岑不悦:“换个称呼。”

江羡年疑惑:“嗯?”

季柏岑扒拉下头发:“我很老吗?”

“我也就比你大三个月!”

江羡年张了张唇,顾不上想季柏岑是不是真的知道他生日、又是怎么知道的,眉梢一蹙:“大哥?”

除去心里一顺即逝的陌生感受,季柏岑刚才的行为很轻易让他联想到社会大哥关照自家小弟。

如果再拍拍肩,可能就更像了。

季柏岑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

好吧,看来雇主不喜欢。

先前在家居店见过的年轻情侣从他们身边的走道经过,女生抱着男生的胳膊轻轻摇晃:“哥哥,我就吃一只冰激凌,一只,好不好,就一只!”

某个想法一闪而过,江羡年动了动嘴唇,偏头看向季柏岑。起先只是试探地发了一个音,随后音调渐高:“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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