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什么力气移动挣扎,来摆脱自己的险峻情势,干脆利落的放弃,颓靡的被捆绑在木架上,任几十年的灵力被人汲取,只能道出一句,“给我留点。”

他反问我:“那可不行,你见过打家劫舍的强盗留下唾手可得的猪羊吗?”

我没回他,他又问我:“你看你身受重伤濒死垂危,都这份上怎么还不反抗?还是说你胜券在握另有打算?”

我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笑着说:“嘴硬。”

随后又添了一指点上我的额心,美名其曰:“这样速度快,难保你真留有后手。”

霎时我的灵力随着两指不断消弭,犹如泥牛过海,顷刻皆失,窟窿因灵力的缺失只愈合了半边,新鲜的血痂堵不住另侧的创伤,源源不断的涌出腥血来。

妖道瞅着新奇,目光频频打量,于我来说却是种轻薄的冒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生死存亡的关际,想到的是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

他打量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瞅准的不是什么值得正大光明窥伺的好部位,面颊倏的染上两坨红霞,急急忙忙的背过身,“等死吧你。”

情郎因己面颊泛红那叫暧昧情趣,但亦敌亦友的妖道羞怩姿态只让人反呕。

我觉得,妖道心里有疾,且病症严重。

他兀自的娇羞了会,又重新转过身来问我道:“你疼吗?”

标准的废话!

胸口裂个窟窿,全身灵力枯竭,肾虚空乏的滋味交织在一块怎么能不疼?简直是痛不欲生。

我心里张牙舞爪的呐喊大骂,泛白颤抖的双唇要翕动许久才能发出句孱弱细弱的,“管你屁事。”我的神识在痛苦中清醒,我的身躯却不堪负重昏昏欲厥。

简称:有心无力。

妖道说:“还能骂人,说明不疼,既然不疼,那我就不用愧疚。”

我实在不想跟他说话了,干脆装晕闭眼。

他见我晕了发出匪夷所思的一声,过了会,清冽的气息拂面,他屈指弹了下我鼻尖。

“逗你玩,谁稀罕你这小仙姑的术法。”转瞬磅礴灵力又疾如海潮澎湃回返,我猛的倒抽一口气,只感一股灵流沿着经脉骨骼涮洗一遍,将所有沉郁的沉疴褪尽,灵流顺着身躯蔓延,伤势修补,渐转无虞,竟是修为大增,术法比之以前还要纯粹精进。

缚仙锁同时碎裂,我猝不及防向前栽倒,妖道见状赶忙侧身闪避,对我避之不及的惶恐。

我面容着地差些将鼻骨摔的凹进去,让本就惨绝人寰的容貌更雪上加霜。

妖道在旁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还想占我的便宜?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狼狈从地上爬起,面颊滚烫的烧灼,估计是羞红了一片,多亏泥泞水污遮了遮。

绕我体验过人心复杂,也捉摸不透妖道心中所想究竟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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