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逆天而行!”修歌沉声喝道。
音落,其身后迸发出相当惊人的鬼气,散发着茕茕鬼力,自他脚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一层层向上搭建着。
随他每升高一个台阶,其脚下的鬼力阶梯就会化作森森鬼漩,黑黢黢的呶呶叫嚷着,狂暴异渺。
其势携着漫天冰雪和诡凉,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的扑向夜之御。
“四合妖破!”
夜之御音落的瞬间,掌中术结已然飙出。
再瞧那夜之东方、深如南方、糜之西方,邪如北方,群鬼四起,魔幻重生。
数十魑魅拔地而出,仰天长啸,其声凄唳无匹,更像是在哭诉,哭诉着自己生前的不易,和死后的无法入轮回之痛。
更让人震惊的是,此音附带迷幻的效果,直鸣的人心底凄切寒凉,不知不觉的一股阴翳薄冥之感涌上了心头,让一向对魔幻之境无效的修歌也不由得为之一振。
在那一声妖破之后,漫天的鬼物成团炸开,霎时轰鸣肆意,震荡凉芒。
轰隆隆!轰轰!轰!
两势相撞的瞬间,黑漆漆的夜空被点燃了,那芒犹如烟花绽放一般,但这势明显就赫人多了。
荡出的术通以强悍之姿,捣毁了附近的半截小山丘,一时间滔天气浪卷集着破空碎石,“遍地开花”,将硬邦邦的雪地砸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力量的冲压,直接将两人都给拥出了数丈之远,待到站定,修歌低首睨了一眼再次裂开的左肩胛,双眼冒火:
“夜之御,你找死。”
“凭你?”夜之御嘴角轻勾,嘲讽之意煞然飙出,那副满不在乎的姿态更加让修歌恼火。
“够了,赛场上的事谁控制得住,我砍了金碧霞一招,你却砍了我四招,再没完没了的别怪我下死手。”修歌怒极,若是眼下还不知道这小子为何发疯,那他就太傻逼了。
几日前这家伙还是辟谷期,就能与他战个平手,战力悍然,如今晋级到了太虚境,与他同级,这战力更是逆天。
从前他还能压制夜之御个一招半式的,如今同级而论,他却讨不到半点好处。明明只是一个人的战力,却总能让他有一种腹背受敌之感,真是邪了门子了!
“同门比试切磋,有助提高实战能力,相信院长大人是不会反对的,今天就到这里,明晚亥时,我等你。”夜之御自黑暗中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有时间出言不逊,倒不如学着如何去精进修行,学院第一人,也不过如此。”
“你…该死的,早晚收拾你。”修歌怒瞪某人背影,“院长大人,出来吧。”
“哎呀呀,这不是我们的一哥吗,咋了这是,让人揍了?就说嘛,没事低调点别张扬,你瞅瞅给孩子揍的。”古寇老顽童似的火上浇油,是哪疼往哪摸,缺透了德。
“嘶!院长!”修歌这个气啊,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他作对。
“你说你招谁不好,非得招金碧霞那丫头,你可知她是何来历?”时令捎了捎腋窝,手中飞花。
“能是什么来历,就跟我们一样是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天才呗。”修歌盘膝打坐,不以为意道。
“非也,金碧霞、夜之御和卫微微三人,都是从那场歼灭之战中,活下来的幸存者,此外还有一名小将从战场上逃了下来。
十万将修唯她四人而已,唉,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战况是多么惨烈。
这三个孩子在魔舨人的眼皮子底下,殚精竭虑的度过了数日,方才在那去而复返小将的帮助下,逃出生天。
你说他们的情谊如何?
赛场上你伤了那小子视如命的姐姐,他能善罢甘休就怪了。”古寇悠悠道:“我知你心里有气,但这口气你是非咽不可了。
尚且不说你拿夜之御那小子毫无办法,你要是真把他怎么着了,木导师那边也就与你无缘了。”
“无缘就无缘,谁要跟他了。”修歌撇过脸嘴硬道。
“哦?当真不愿?你可知学院弟子,现在都挤破了头的想要往里钻呢,你当真就不心动?”时令诧异道:
“你这孩子,可别为了一时之气,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可知金碧霞夜之御三人,入学院时皆无一丝鬼气波动,更无任何修为可言。
他们不像你,五岁炼气,十岁筑基,十二岁辟谷,十四岁太虚境。当是天才,比之寻常修士要早了一二年的时光。
而今你再看,他们三人的变化,前后不过四月,就赶上了你这天才十四年的努力了。
若你放弃眼前的机会,再过四月,你又当如何应对夜之御的挑战?
这有时候啊,人的选择是大于努力的,只有选择了对的方向,才能将你的努力放大到最大。
好好想想吧孩子,高人之外有高人,能人之外是能人。”
雪很绵,瓣儿很大,笼月之下,是一方孤寂无涯的少年背影。
“院长说的不错,纵死我再瞧不上木导师,也不能毁了自己的前程,那就姑且给他一个教导天才的机会好了。”修歌盛气凌人道。
若是古寇还未离去,必定是要给他两个大耳瓜子,然后蹦起来大骂一声:老子何时说过这话,你小子放屁。
翌日清晨,是个晴朗的大好天气。
碧霞推门而出,满目的银装素裹,梅红柳绿,当真是分外妖娆,观之便让人心情舒畅。
“天气难得这么好,不出去走一圈可就真是太可惜了。”
“碧霞学妹早啊。”这时有绿衣弟子路过,热情的与她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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