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容无月所料,阴室虽然布局古怪却与阳室相合,二者布局如镜像一般。
容无月细细观察着周围的布局,四周阴森恐怖,在这阴室中,墙壁上画满了乱糟糟的字,让人看不出在写什么,倒像是初学字的幼童胡画一般。四周零零散散的插着断剑,每走几步,便能遇见一一个熔铸池。
墙壁上的字,四周枯朽的断剑,与沸腾着的熔铸池。这些元素夹杂在一起,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感。
若说阳室布置的温馨小巧如一个小家一般,那么阴室则像一个真正的墓室。
容无月若有所思,先前钟予安说阴阳两室代表着柳虚无不同的心境。她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熔铸池。看阴室的布局,她大概能猜到柳虚无最阴暗的时刻是在建造长生剑与莲华心经的时候。
明明已经追求到了极致的力量,却还是痛苦吗?容无月想起阳室的布局和那副画着苏泠的画卷,竟有些想发笑。
一行人走的分散,稀稀散散,或前或后。七派的弟子并不熟识,加之近年来七派离心,这七派的弟子间更是相互看不起。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一时间倒是沉默不已。
容无月走在最前引路,谢流云走在最后殿后。钟予安看了眼谢流云,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容无月身边声音压得极低道:“丫头,你当真精通这机关之术?”
容无月笑了笑,道:“钟叔叔可是忘了容重阳最擅长的不就是机关之术?”
钟予安一噎,想起容重阳还在世时,极善机关之术,甚至一度巧解了奇星派内的机关术,奇星派的长老们对容重阳可是恨极。
钟予安与容重阳交手过数次,深知容重阳此人乖张怪戾,行事及其没有章法,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容无月虽然一脸轻描淡写的提起容重阳,但钟予安还是能从字里行间嗅出她的恨意。他从李相离的地牢中出来后,便听闻了容无月的许多事,包括当年她弑师后,火烧九重山。
钟予安内心有些酸楚,若是苏行还在,容无月恐怕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哪会如现在一般表现的如此老成?苏行若看见自己的女儿是这副模样,又该多心痛?
若是当年自己对李相离狠心一些,会不会现在又是另一个局面?
他不仅害了自己的家人,也害了自己的朋友。钟予安心中苦闷至极,他将一切的过错归于自己身上。若不是当年自己太仁慈,若不是......
钟予安沉默着,渐渐的又落在了队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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