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峰的家是个独门独院,只有北屋东屋,没有西房。现在陈俊峰两口子住在北屋,廖斌一个人住在东屋,十分宽裕。
廖斌把陈俊峰的家简直变成了他的地下指挥部,一个上午就派出了三路人马开展活动。由于陈俊峰的手下人多,很快就在呼伦贝尔饭店发现了奥洛夫将军等四个人,于是廖斌就派出刘德贵等二人去蹲守,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之一是观察那几个苏联人的行踪;二是等待可能出现的那个神秘人物并与他接头,为此廖斌让刘德贵拿上那本书名是《Историявнутреннихбеспорядковв россии》的俄文版书,希望有所收获。
拿着这本书去与神秘人物接头,本来是廖斌自己的事情。但是他觉得那个扔纸团的人已经认识了自己,再公开露面会有危险,因此就让别人来替代,至于替代的人会不会有危险,他根本没有考虑。
第二路派出的两个人是寻找崔喜成。但是就在刚才,这俩人回来报告说,海拉尔的公安战士曾经包围一家旅馆,搜捕一个特务,尽管围捕的人很多,但是还是被他逃脱了。
廖斌不用猜就知道这人是崔喜成,在众多人的围捕中能够逃出去,一般人决不会有这个本事。于是要求这两个人继续寻找。
第三路人的任务有些特殊,因此确定人选时廖斌问陈俊峰:“你的人里有没有在海拉尔火车站的人?”
陈俊峰如实地回答说:“没有。”
廖斌又问:“他们的亲戚、朋友里有没有?”
陈俊峰胡搂着后脑勺想了好久才说:“倒是有一个,我手下的张志让有一个亲戚在火车站工作,问题是他这亲戚离得远点,是他一担挑的叔叔,在火车站托运的行李房里当个小头头儿。”
廖斌说:“这就好办了,咱们就是托他给买两张火车票,这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俊峰懵懂地问:“长官别怪属下愚钝,买火车票这么简单的事咱们自己就能办了,干嘛还拐着弯去托人呢?”
廖斌说:“因为这两张票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才能买。就是发现有人同时买四个人一起的软卧和三个人一起的硬卧,由海拉尔到北京车票的时候,才能买跟他们一趟车的这两张票。”
陈俊峰眨着眼睛好一会才笑着说:“长官说得我有点绕。属下的理解是不是发现一个人既买了四个人一起到北京的票,同时又买了三个人一起到北京的票,咱们才跟着买两张到北京的票?”见廖斌点点头,便又说,“这可是有点难度,怎么跟人家说呢?”
廖斌点拨他说:“就跟火车站行李房的那个人说,上边的领导派这俩人赴京有重要的秘密任务,要跟着那七个人一起走,因此要找可靠的人买票,以便保密。”
陈俊峰像顿开茅塞似的说:“还是长官脑筋来得快,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好,我这就叫张志让去办这件事。”
不知不觉中,廖斌已经完全掌控了指挥权,陈俊峰现在已经成了廖斌的联络官,廖斌的一切分派都由他布置下去。
陈俊峰走后,廖斌一个人呆在陈俊峰的家里静等着各方面的消息,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因为这些消息吉凶难测,他必须做多手准备。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北屋的房门被重重地摔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廖斌知道这是陈俊峰的老婆在向自己示威。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与瘦高的陈俊峰正好相反,是个胖人胖脸的胖墩儿,自从廖斌住到了他们家,她就没给过廖斌好脸子。昨天晚上,廖斌就听见这两口子在北屋里吵起架来,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是他们高一声低一声的,还是让廖斌听见了几句,就听见那胖女人说“你请假不上班,天天瞎混,家里吃什么喝什么?”“你把那么多人招到家里,他们能给你钱是怎么的?”陈俊峰也生气地回骂她说“老娘们见识,你懂得什么,我现在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多嘴多舌的,坏了我的事,咱们都得完蛋。”
廖斌哪里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找茬撒气。她在满洲里的老妈摔伤了胳膊,陈俊峰不让她去看望,第二天陈俊峰自己却跑到满洲里去给别人办事,她怎能不生气。这还不算,现在又招来不三不四的人住到自己的家里,天天鬼鬼祟祟地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她瞅在眼里就窝一肚子气,自然也就不给廖斌好脸子了。
同院里住着这么个女人,让廖斌很是心气难舒,可自己是寄人篱下,只能装作听不见。正生着闷气,与刘德贵一起去呼伦贝尔饭店的人回来了,进门就表功似的把像似书本的盒子放到了廖斌眼前。
廖斌的眼睛立时亮了,这说明那个神秘人物终于出现,并送来了重要情报。
他急忙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一块有钥匙印痕的胶泥,再翻找一回,从一堆棉花团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数字:302。这一切都清楚地说明,这是一块有呼伦贝尔饭店三零二房间钥匙印痕的胶泥,而这个房间里一定住着那个苏联重要人物。廖斌看着这张纸条,心情难耐地激动,他似乎看到了完成任务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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