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许是她的话太过直白,孙二夫人都接不住。
好似当年,她也曾听过这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神情,若不是···
“就是如今,以她的身份也够不上我儿子,只是将就将就罢了。”齐夫人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二嫂你说的对,若是那神医真有本事救好我儿,届时退婚或休弃都是件麻烦事。”
听她如此说,孙二夫人赶紧定了定心神,分析道:“是呀,这顾家···好歹还有长宁郡主在背后撑腰,并非那等无根无萍可任由捏戳的人家,咱们不可行事太过,若是逼得郡主出面,这口苦水咱们就不得不咽了!”
这话说的正中齐夫人心房,大红色的指甲缓缓曲拢,刺入掌心之间,传来淡淡疼痛。
“那二嫂的意思是···”
孙二夫人缓缓靠近,低声回道:“依我的意思,顾家那边不妨先吊着,也不慌定下,倒是可以做做样子,让那姑娘过府来给宣儿看看,若是满意,你情我愿岂不更好,若是不满意,早点另寻佳人,免得浪费时间。”
“可若宣儿真看上怎么办?”
“看上就看上了嘛,妹妹你慌什么,这世子妃之位顾家庶女够不上,难道侍妾还不行?你就当提前物色一个,再说了,你不是说那庶女颜色好嘛,这不正是妾室的料?”
“对呀。”齐夫人这会儿茅塞顿开,总算露出几分笑意,心里的‘算盘’打起来,越想是越满意。
孙二夫人见此也是一笑,没再说什么,低头喝茶了,有些事说到这份上便已足够,再多就该惹人厌了。不过见此反应,也不枉自己来这一趟。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白墙屋顶,穿过匾额墙头,落入眼帘中煞是好看。
唇舌费了半天,将小姑子安抚好的孙二夫人从靖国公府大门出来,走入马车车厢坐下,便是一声长叹,满脸的疲累。
这一时间,连跟着的丫鬟都能看出她的身心疲惫,一边上前替主子捶腿揉肩,一边抱怨道:“夫人您何必来这一趟,奴婢看姑奶奶气色好的很,中气又足,完全用不着您和侯爷担心。”
孙二夫人听着就笑了,头往后一搁,觉得有些磕碰,便抬手摸向发髻后面,将一只攒金蝴蝶镶珠的步摇取了下来,这才能好好的倚躺下去。
悠悠的叹了口气,才道:“今日来此,哪是担心她呀,咱们家这位姑奶奶,脾气大,眼高于顶,心气也高,侯爷这是怕她气急败坏、鱼死网破,真从齐家旁支随便挑一个过继膝下,那才真是见鬼了。”
“原来是这样,奴婢还以为您和侯爷是怕姑奶奶想不开做傻事呢!”
“这不就是怕她做傻事吗?她要是生起气来,能做出什么来还真不一定,是得给她通一通心气才行。”
这下丫鬟明白了,点点头,没再说话。
孙二夫人也累了,闭眼凝神,一时只剩下马车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外面偶尔响起的叫卖声。
一只红顶白鸽落在雨后的窗檐下,用嘴扣了扣紧闭的窗棂,三下,声音很轻,与檐角时不时滴落的雨水混合在一起,轻易让人听不清楚。
好在窗户还是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抓住鸽子翻过来,肚脚朝天,但见鸽子右脚帮了个小竹筒,另一只手取下那个小竹筒缩了回去,再出来时,三指并拢抓了些食粮,放在窗外,又将鸽子放过去,关上窗户。
鸽子嘴一啄一啄的,吃的欢快极了。
窗后隐隐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小姐,齐公子的信。”
“信里说了什么?”
“齐公子说要去息山找萧神医。”
“他受伤了?”
“这个···信里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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