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这样,那一天他就不该让松本青木留下来吃饭。

在经历了如同海难、爆炸似的灾难之后,富江的大脑里盘旋着一个漩涡般的疼痛像是钩子一样勾住了他的大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昨天晚上松本青木送了他一条项链的话,富江是绝对不会将这个人留下来吃饭的。如果对方没有留下来吃饭的话,那只亚马逊就不会跑到他家里来了。

那只亚马逊明明就是冲着松本青木来的。

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富江就感到一阵牙疼。亚马逊闯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会点什么外卖。但是那只长着六只坚硬铁甲似手臂的亚马逊,先是扔垃圾一样把他给扔到了墙壁上,然后又去把呆若木鸡的松本青木咬伤了。等到富江从头疼引起的巨大眩晕之中苏醒的时候,浑身呈现着一种发光的棕色的亚马逊朝着他走来,用锐利的指甲割破了富江的喉咙。

在那一刻,富江的确是死了。

要不是因为他有着再生的能力,否则的话肯定是会死掉的!及时是在现在想起来富江也是心有余悸,虽说他已经被别人杀了不止一次了……已经被人杀了好多次了,可是被杀掉的时候产生的疼痛是真实存在的。现实又不是可以无痛的游戏!

死掉之后身上被分离的部位会独自生殖成为新的他……富江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颗异常生长的肉瘤,再过不久五官都要长出来了。

现在是富江被驱逐班救出来的第二天,他在医院。医院里总是充斥着一种固定牌子的消毒水的气味,刚刚喷洒过消毒水的房间里气味浓郁得让人的鼻子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来。富江紧紧地皱缩着鼻子,放置在他床头柜上的那本印着“□□”两个大字的小说(听说作者是涩情作家)艳俗的封面被这四边的白色映衬得闪闪发亮如同红丝绒。

富江揉了揉脑袋,脖子上那颗正在肆意长成他模样的肉瘤已经从内里发出尖叫了。为了打发这大量的无聊的时间,他随意地捡起那本由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来着的医生送给他的书,翻阅了两页。

无聊。

没意思。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了就让人生厌。

不曾上过学、也没有让私人老师在家里待上过一月的富江,只能认清基本的字眼。像片假名这种东西,他基本上看不懂。时髦的西来的用语啊,他也只会照着电视杂志里看到的那样讲。

看不懂书。

书是那个负责他的医生送给他的,富江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和之前的男人女人们一样地被他迷惑了心神的蠢男人。

蠢男人。

就像松田青木一样。

医生想要像松本一样被富江所爱。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啦。

一想起“爱”这个词,富江简直要笑出声来。除非想要让他爱的那个人给他永远都数不完的奢侈品。

美丽的、昂贵的。华美的。摆在高档柜台里闪闪发亮的那一些。

富江就像是喜爱着发光物体的乌鸦,但是他比乌鸦要漂亮的多,也要聪明的多。他自认为。

在他将书丢掉的那一刻,鸣瓢秋人就走了进来。富江知道那个男人叫鸣瓢秋人,那个长着一头海胆似的、羊驼毛一样的粉色短发的男人,是在客厅里发现他的人。富江是从医生那里得到的关于对方的姓名,听说以前是警察。

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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