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痕如此,众人便纷纷替穆耀威谢罪。宴散后,穆娅婷回到家中哭道“都是你们,说什么要去墨阳王府瞧什么琴师,反害我出了丑唔唔~”穆耀武在一旁气得说道“好一个墨阳王,竟为了个琴师,就如此对我兄弟二人”穆耀威安慰穆娅婷道“妹妹不要哭了,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呀!你才应是墨阳王府以后的王妃,如今墨阳王却如此看重那个琴师,说来也怪,她该有多美的容貌,才会让墨阳王都被她神魂颠倒呀!难道我们听人说的,她面上带疤是假的?”

这时一旁的穆耀武说道“不管如何,这琴师留不得”穆娅婷也停止哭泣,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她高傲惯了,从未有人令她如此不堪,可偏偏是他,总是让她如此无所适从。从她见他第一面,她便认定了他,自从他出现,她的眼中已入不了其他人,南州的男子,对她示好的不记其数。唯有他,总是如此,她心里想着,今日那琴师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如此护着她,不惜得罪所有人。

自宴席散后,清河就回到沁水仙中,她心中很是清楚,他对她处处维护,她只当他是个好人,只是念恩于她当时将他从地牢中救出。她也明白,现如今早已是她欠他更多了,她天生孤傲,如今也开始对这里的点点滴滴有些伤感了,她发觉她开始也和这里格格不入了,她想起那时在伊人苑和流萤和默然在一起的时光,也有些挂念起伊人苑的姑娘们了,不知她们过的可好,默然他消失那么久了,他会在哪里,他还活着吗,凌霄王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大家早就当他已经远离人世了,但清河总感觉他还活着,虽然希望十分渺茫。

月痕这一月,都在安顿那些难民,这一日,他带上了清河。月痕将几百个难民都安顿在南州的林原场,给他们修建了小木屋,让他们在此处牧马,并供予食物给他们,这些难民的生活日渐有了起色,这些难民十分感激月痕,甚至给他编起了民间小调。

月痕和几名侍卫都骑着马,清河和莫离坐在一俩马车内。月痕这次带着清河去,是想让清河为林原场的难民奏琴,想他们经历灾难如此之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这么久,总算安顿下来了,让清河给他们弹琴一来抚慰难民,二来以表庆祝。

途中,莫离揭开马车的窗帘,看着两边的景色,说道“早听说,这林原场景色宜人,穆家前年派人向王爷讨要此处,王爷未曾答应,如今却让那些难民在此处落脚,我们王爷可真是个体恤民情、爱民如子的好王爷呀!”清河听到着儿,也点了点头。

到达林原场,清河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怀中抱着她的琴,面蒙白纱。林原场几百号难民见墨阳王后纷纷叩拜行礼,月痕对大家承诺,从今往后,他们便是南州的子民,南州不兴兵无扩张,唯有让所有百姓安居乐业,月痕所做的一切都是由朝廷、由皇帝指示。

月痕说完便让清河为大家抚琴弹一曲,清河便开始弹奏,底下的人都安静的听这她的曲子,清河望着那些人,突然发现,她弹了这么多年的琴,这是她最畅意的一次,面纱底下,一张嘴微微上扬,她望向那些人,她们的眼里那种满足的神情,朴实无华却能让她放下所有戒备,完全自我陶醉于自己的曲中。她又望向月痕,月痕也望向她,露出好看的齿,向她微笑,似乎这一刻时光停滞,清河早以对那双眼入迷到,移不开她的眼,假如她的目光是一汪清泉,那便早已倾泄到他身上,将他淋湿。

不过,也就一曲琴声的时间,她对他的一切小心翼翼到,都不曾打扰到自己的心思,许是自欺欺人,许是自怜自艾,她躲开他的目光。她想,他对自己也不过是出于好意,并非意好。

一曲终,月痕对清河说道“清河,你今日所弹的曲子,与以往大有不同,今日这曲子十分轻快美好,本王甚是欣赏”清河客气道“多谢王爷赏识”月痕又说道“清河自从你来到南州,本王多有招待不周,前几月,忙于安顿难民,今日算本王补偿你,本王带你去看一处宝地”说完,便将清河手中的琴交到莫离手中,拉着清河朝南面的林道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清河一直被他牵着,清河抬头望向他的侧脸,月痕一心想带清河去看看他口中的宝地,未曾注意到清河的眼神,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月痕回头问道“清河你还能走吗?我三年前来过这里,马上就到了”清河又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经过一条小径,出现许多怪石,又穿过那些怪石,眼前的景色,简直美到让清河不敢相信,一股清泉汇成一潭清湖,岸边各色的野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蝴蝶漫天飞舞,月痕抬起手,俩只蓝色蝴蝶便缠绕在他手臂边,一只落在他的指尖,挥动着翅膀。

清河被这景色迷住了,她说道“早知道,我便带上我的琴了”月痕又随手,摘下一片不知名的草,含在嘴中,吹出清河今日所弹的曲的一段,这时清河不自觉的取下面纱,也学他吹,却总也吹不出。月痕看着取下面纱的清河,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清河此事也忘了,便和月痕一起在此游玩良久,月痕摘下一朵红花,插在清河耳际,清河也摘下一朵插在月痕发间,此刻他们似乎忘却一切,完全游离在梦境中。他告诉她,这里的夜色更加迷人,夜里会有数不清的萤火虫,满天繁星,百虫唱合,月光撒在湖中,使人流连忘返,他为这里取名清月园。

过了好长时间,眼见夕阳将落,清河在不经意间,从潭中的倒影中看见自己裸露的脸,一道疤痕鲜艳,她迅速又带上了面纱,对月痕说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月痕回身看到带着面纱的清河回答“好的,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将那边那匹马骑来,我们骑马回去吧!”清河便在那里等着,见月痕将远处的那匹白马骑了过来,走到清河前,一手攥着马鬃,一手伸向清河,清河问道“这匹马都没有置鞍,如何?”月痕笑道“放心吧,我七岁便学骑马,即使无马鞍,也可以的”清河见他一脸自信,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上马,清河就被他护在怀中,和他共骑着一匹马,朝原路返回。

一路,他都有说有笑,而清河却静静的听着,忽与前几个时辰与月痕一起嬉戏的人判若二人。他们回到原处,羽礼、莫离早已等候已久,他们回去后,众人便一起回了墨阳王府。

清河回到沁水仙中,她一闭眼,脑海中便浮现出月痕与她一起在清月园的情景,这么多年,她从未同今日一样开心过,只是,这让她更加压抑,她始终看不懂他,甚至看不懂她自己,她深知,再这样下去,她会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而他似乎是对任何人都心存善念,他对她不过是怜悯,而她不需要这样的怜悯。

第二日,月痕去找清河,清河避而不见,便让莫离说自己病了,月痕听她病后,便让下人去找大夫,清河便没了主意。大夫到沁水仙中给清河看诊,说清河无大碍,月痕还是让人煎药给她,还看着她服药,清河只能强忍着服下一碗极苦的药,看着月痕一脸坏笑的盯着她服完药。清河便知道是月痕出着法子在整她,她气到“你耍我”月痕答到“那也是你耍我在先,你为何对我避而不见?你可知我有多担心,要不是莫离告诉我,我还真信了,我阿娘便是患病去世”月痕说道这儿,眼眶便发了红,听到这儿,清河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并非想玩弄你,只是……”他又转过身对清河说道“清河,你救过我,本王当你是~朋友,你以后若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好……”说完便离开了沁水仙,留清河一人深思。

莫离向清河道歉到“清河,我并非要揭穿你的,只是王爷太过着急你的病情,我便不小心说漏嘴了”清河说道“此事不怪你,这事怪我考虑不周,怪我”。清河见月痕如此对她关心,心中也是生起一股暖意。但又气他明知她未生病,还让她喝那么苦的药,这时莫离说道“姑娘莫要生气了,都怪莫离太笨了”清河说道“莫离,我并未怪你,只是这药太苦了,我此事口中尚苦”莫离说道“这是补药,味是苦些,但于人有益,姑娘这几日气色不好,王爷便让莫离给姑娘煎了这药”清河顿时如鲠在喉,他无时无刻不对她好,而她却总不知他如此用心良苦,正如他所说,他们是朋友,清河如此想着便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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