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何意?慕凡参透他的话好些日子可仍旧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倒是赫连景自打她醒后便不见了人影,无意中听下人们私下里嚼舌根才知赫连景又去了寿客楼。忽地似是有那么些许的期待又被消磨殆尽。

这阵子胧月倒是时常来陪她,久而久之,她们竟也成了好友,慕凡知道自己是喜欢胧月的,若是脱掉那些党争宫斗,也许她们之间会更纯粹些,可这世道哪里容得下纯粹之事,再伟大无私之人也还有些许值得人诟病的呢。

慕凡躺得身子都发霉了,终是刻意出来走走,秋去冬来,原是已经到了初雪的日子。冬日的伤更难养了,有时疼的她混身直哆嗦,又怕碧瑶众人担忧便是咬着牙也忍了过去。

她也想开了,这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若有下次她不知还会不会扑上去,可仅就这次,她既是做了便没想过后悔。

不过胧月时常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多少也为她养伤的时日增添了些许色彩,因着一场大伤活生生又胖了几斤,对美食她又克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甜的发腻的各式糕点,难怪她自己也意识到再不出来走走,那她可就真托不起自己的这一身肥膘了。

“我这会子好多了,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在众人的包围下,慕凡呼着热气哭笑不得,她知他们关心她,可他们可又知她如今最需要的不是躺着而是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展舒展发僵筋骨!

又过了几日。

“眼瞧着快过年了吧?”廊檐下慕凡手里捂着炭炉望着挂满晶莹白雪的枯树幽幽问道。

碧瑶瞧向漫天的飞雪并未作声,这几日娘娘越发愁闷起来,也不知是否是想爷了,爷回来过几次,偏是在娘娘歇息之时,有时只匆匆一瞥便不动声色的离开,走前还不让下人们回禀娘娘他来瞧过了。

“也不知娘如何了。”

这回碧瑶可有话回了:“春雨已托人带了口信,二夫人身子是极好的,就是记挂娘娘,娘娘受伤之事儿一丁点也未传入二夫人耳里。”

“是吗?”

“嗯,那传信人来时娘娘睡得正熟,奴婢没敢扰了娘娘。”娘娘因着伤口的疼夜里总是忽地死去活来无法入眠,白日里好不容易睡下那么一会子,碧瑶又岂能忍心扰了她。

“爷可是回来过了?”

碧瑶忖度半刻回道:“回来过。”

“可是有提春雨何时能回?”

碧瑶愣了愣:“那倒没有,不过爷似乎很是关切娘娘的伤,前阵子又唤了林太医去,娘娘近来睡得可是好些了?”

慕凡并未答话,碧瑶却自顾自道:“那安神香可是爷特意命人从他国运来的。”

“这天太冷了,站久了也没了趣味,我们进屋吧。”慕凡却仅是淡淡的道,好似方才碧瑶的那番话如轻风拂过连裙摆都撩不起般毫无情绪可触动。

碧瑶忙扶了慕凡进屋。

这会子慕凡刚在榻上躺下,胧月却疾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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