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家门外，张小顺正跟一群小孩子在那里蹲着玩耍，远远地看见江巧回来，连话都没跟小朋友们说，转身便往家里跑去。
“小顺儿！”
“小顺儿......”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叫唤，他就是不出门，躲在他奶奶屋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张顺他娘瞧见平时皮猴子一样的张小顺一下子钻到炕角里不出来，好奇地问了一声。
“没事。”张小顺闷声不说，只是在那里蹲着瑟瑟发抖。
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张顺他娘顺着窗户看出去，就见张苗苗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进来，有大有小的，好不齐整。
她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浮土迎出去，就见村长娘子和江巧，还带着张强的儿子张有福，抱着那年画娃娃一般的迎春走进来。
张顺他娘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干咳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江巧不是去城里发财去了么？怎么年根儿下了又回来了？”
她当然是想着江巧是落魄了，回来找营生来了，臊眉耷眼地回来过年来了。
“回来看看猪。”江巧没当回事，笑着问，“大娘身子怎么样？还硬朗？”
“那是自然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虽然及不上年轻人，但是干活儿还算麻利的。”张顺他娘向来是看不上江巧的，从前是，现在更是。
她一脸不悦地瞪了一眼张苗苗，想着，这愣货是不是把这打秋风的人给招惹回来了。
不等她多问，村长娘子便是拉着江巧往猪圈走去，“来，看看顺子家的猪养的怎么样。”
这历来买猪都不是按个头卖的，一般都是称重量。
张家村向来不是做那屠宰生意的，即便是有猪卖也是撵到屠夫家，人家称好了算价钱的，江巧这样按头开价，那可是便宜了人了。
张苗苗才要跟上前去，就被张顺他娘拉到旁边去了，“你带她来做什么？打秋风么？”
听了这话，张苗苗都快气笑了，自己的婆婆真的是没有什么别的好处，猜忌人那是一猜一个理由，丝毫都没有道理可言，反正她还觉得笃定的不行。
村长娘子走到猪圈旁边，看了看，有点不满意地砸了咂嘴，“这猪怎么养的瘦骨嶙峋的，我看还是没有那几家的好。”
一听村长娘子那边说话，张苗苗当即便是推开张顺他娘跑过去，“怎么会呢？这猪我可是精心喂着的。”
“没说你不精心。”村长娘子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瞧了瞧张苗苗，“若是按称重买你的猪，我倒是愿意。要是说按个头买，那不就亏了么。”
三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即便是买现成的猪肉也能买一头猪的肉了。
村长娘子这几年因为儿子大了要娶媳妇，舍不得杀年猪了。
之前那些年，她可是年年都要杀猪摆宴的。
那时候，即便是肉价最贵的时候，她也没杀过二两往上的猪。
今年肉价跟往年的差不多，却要三两，这已经是坐地起价了，不挑个满意的，她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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